“啪!”
回答她的是又一个响亮的耳光,秦朝阳怒不可遏,穆于清脸上的屈辱和不甘让他没脸再看她一眼。
“现在看清楚了?说好的跪下道歉呢?”
话一说完,三人面色各异,袁梦琳开始劝说穆于清:“于清,这是个误会,豆蔻她不是故意……”
“误会?!你们堵在我门口逼着我脱衣证明清白这是个误会?!不,这是侮辱!你还要替她说话到什么时候,她已经二十二了,不是小孩子了,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了!”
发起怒的穆于清着实令他们吓了一跳,他们从来没见过这样眼神冰冷声音冷厉的穆于清,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不就是看一下嘛,至于非要我们这些长辈给你下跪道歉吗,多大点事儿非得蹬鼻子上脸的。”
老太太满脸不屑,仿佛这是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我就问一句,你们跪不跪,道不道歉?”
秦朝阳为难开口:“于清,自古以来哪有长辈给小辈道歉的道理。”
“自古以来,我也没见过堵在小辈门口逼着脱衣证清白的恶心事!”
秦朝阳看得清楚,穆于清眼里浓浓的失望,他心口一震,她这是对自己失望了吗?
“不道歉是么,呵,秦家自诩家风甚佳,风评甚好,在我看来,不过都是些心思龌龊狗苟蝇营之辈!”
“于清,你…”
“我什么,我就不该带着那一丝对亲情的渴望来这里受尽侮辱,遭人践踏!”
“嘭”地一声狠狠甩上房门,秦朝阳心里挺不是滋味儿的,好不容易回家的女儿,没有让她认祖归宗改回秦姓,很多事情都怠慢了她,现在一众人还堵在她房门口逼着她自证清白,他这个父亲做得太失败了。
试问哪个女孩子被污蔑说做了不知廉耻的事情还要逼她当众脱衣证清白不觉得难堪呢?
他终归是对不起她啊。
“还看什么看,还不赶紧下去!”
秦朝阳正厉声教训秦豆蔻的时候,穆于清拉着行李箱下来了,秦朝阳一下子慌了。
“于清,你要去哪?”
“秦市长,是我高攀了,秦家门第太高不是我这种不检点的人该待的地方。我这就滚出秦家,还你们一个家风甚好高风亮节的美誉。”
声调并不高,清冷的声音却一声声打在他心头,那种无言的愧疚压得他喘不过气。
袁梦琳急急拉住她的行李箱,“于清,这就是个误会,是我们不好,是我们误会你了,你别走。”
当然了,演戏成分居多,她巴不得穆于清早点走。
“市长夫人的道歉,我一个小市民可担不起,堵在我房门支持着市长千金逼迫我脱衣的人,她的道歉我怎么承受得起。”
袁梦琳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于清,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
“那是哪样的?市长夫人,我没有瞎也没有聋,事情到底是什么样我清楚得很,想必市长夫人比我还清楚才对。”
看她似笑非笑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睛,袁梦琳心里“咯噔”一下,她到底还知道些什么?!
穆于清拉着行李箱就朝外走,秦朝阳还是出言相留:“于清,留下来吧。”
穆于清笑,只是那笑未达眼底。
“秦市长,其实,我对你挺失望的。”
她拉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主楼,在月光下渡了一层冷光缓步离开。
秦朝阳的视线一直追随着她,她单薄的身子在微凉的夜光下渐行渐远,他再没能说出那句挽留的话。
秦豆蔻方才被扇了耳光此时正气怒,看穆于清走出秦家大门满不在乎地说:“耍什么大小姐脾气,要走让她走好了。”
“你给我闭嘴!”
老太太见不得自己的宝贝孙女被吼,她不满出声教训秦朝阳:“干什么这么凶,她要走就让她好了,当谁稀罕留她!”
秦朝阳觉得自己很无力,他缓缓开口:“妈,你明天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