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知道哦,那个管子从我嘴巴伸到食管里,老难受了,我的胃像是在跳迪斯科一样,蠕动不止。”
“行了行了,你都说了第五遍了。”王旭准备洗漱睡觉,可陈博却还在喋喋不休。
“你早说嘛,早说我就不用那么猴急了,这花钱遭罪。”
“你到底还要用厕所多久啊。”王旭两手叉腰站在门边,可气味又逼迫他连连退到阳台,“你慢慢上,该死的,这宿舍的卫生间没有排气扇,我还是去隔壁好了。”
等到周围楼层的灯渐渐熄了,陈博人还没从卫生间里出来,这就是洗胃的后遗症,要把残留的有毒物质全部排出来,就免不了....
大水漫漫,一个孱弱的身躯扶着门把手靠在墙边。
“天呐,你这是在污水厂蝶泳么,我今天还是出去住酒店吧。”半睡半醒的王旭突然惊坐起身,换上外套就准备出门。
“有那么夸张么?我觉得还好吧。”
“你不怕毒气中毒,我还怕呢,明天见,祝你好运。”王旭带上门,把陈博独自留在了宿舍。
刚开始还好,可久而久之,陈博也感到不对劲,他把宿舍的空调风扇全打开,同时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要不我也去酒店住一晚好了。”
被盖高过鼻子的陈博被闷得喘不过气,这么个状态躺一晚上,不是窒息就是被毒死,看来应该追随领袖王旭的脚步。
[你在哪个酒店,我也过来]
[希尔顿,自己掏钱哦]
[晚安,明天见]
因为园区已经门禁了,陈博只好从侧门翻墙出去,这里也是其中一个外卖投送点,只不过因为贴着小径一侧,晚上基本没什么人,保安的巡逻队也不会途径此地。
校大门倒不好弄,附近没有可以翻墙的地方,唯有一个半敞开的伸缩门,陈博试着硬闯,可发现保安却在专心玩着手机,没有注意到自己溜了出去。
酒店自然不能住那么奢侈的,陈博选的是校外的廉价旅馆,老板看人一副老练的模样,似笑非笑的给陈博安排好标准单间,并指了指货架上的商品。
“散装是8块一个,盒装是50块,你有需要自便。”
陈博微微一愣,这玩意自己用不上,不明白老板想做什么。
“不用害羞,房间里也有,可以用完第二天结账,年轻人,我懂你。”老板乐呵呵地刷好房卡,递给陈博,“四楼405号,房间隔音可能不太行,老式小区是这样,过几年要拆迁了。”
“好的,谢谢。”
懵圈的陈博拎着房卡走在昏暗的楼梯间,刚进屋,肚子又闹腾起来。
“还不如被食脑虫折磨呢,妹的...”
这回比宿舍更畅快淋漓,陈博走了几步路,步伐甚是轻盈,像是飘在云端一般,如果房间里有体重计,他肯定会上称自我聊慰一番。
不和谐的声音从隔壁传来,那是男女之间的鱼水之欢,陈博这才明白老板那话是什么意思,好在只持续了几分钟便结束了,陈博松开捂着枕头的手,顺势倒向背着窗户的一侧沉睡。
窗户被陈博拉得严严实实,知道午后暖阳的强光透着缝隙撒在光滑的瓷砖地板上,困意才褪去几分,陈博第一时间找到手机,发现距离退房还有20分钟。
除此之外,是十几个未接电话和未读短信。
“什么事,我在校外的酒店呢,昨天没有调闹钟,睡过头了。”陈博解释起缘由。
“我以为你待在宿舍挂了呢。”
电话那头传来了悠悠的声音。
“跟你说的事,昨天我们那栋楼有几个学生送医了,据说是半夜在走廊外抽烟,火星引发了沼气爆炸。”
“不会是因为我的缘故吧。”陈博后知后觉。
“你昨天出门的时候有没有通风。”
陈博坦白道:“没有,卫生间的门我是关上的,走的时候忘记了。”
“我们园区被封锁了,有学生早上就餐的时候发现了呕吐头晕恶心的症状。”
“这也和我有关系么?”陈博挠挠头,这洗胃的代价属实有点大。
“谁知道呢,我人在园区外,宿舍回不去,手机快没电了,不和你说先。”
王旭挂断了电话,陈博利落的推掉房间,往学校方向赶。
出事的食堂和园区都被封闭了,检疫人员正在采集样本,陈博本想靠近凑凑热闹顺带着询问下情况,却被维持秩序的老师劝离了现场。
“你在这啊,了解清楚么?”陈博看到人群中拔尖的王旭,朝着他的方向靠拢。
王旭把自己搜集到的情况一五一十相告,“好像是因为吃了过期海鲜的关系,和校外最近一家做促销的店有关,有调查员去了,初步结果估计最快晚上能知道。”
“和我没关系就好。”陈博稍稍舒了口气。
“那几个抽烟了和你有关系啊,有个脸烧伤了,美容费和精神损失费不是个小数目,看他们告谁。”王旭给陈博大致列了个清单,“整容几个流程下来20万,期间的营养费10万,以后讨不到老婆,要加钱给彩礼10万。”
“啊...这个....学校有一半锅吧,连个排气扇也木得,而且宿舍不是禁止吸烟么,大家三分均等责任。”陈博试着从法律的角度分析自己的责任。
王旭拿出过往案例宽慰说:“我觉得他们多半会告学校,告人没什么钱,赢了也不会赔很多,还是学校有可能偿付,渊大财大气粗,说不定直接庭外和解,学校也是老倒霉蛋了。”
“你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