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锦绣本来也没觉得有多疼,被他这么一说,顿时就觉得背上剧痛难忍。她现在算是深刻领略到了自己的承受力,真的是不能有人关心的那一种。别人不问的时候,她也意识不到,只觉得自己还能撑下去,而别人问了,她就觉得片刻都忍不了了。

“我刚刚没觉得有多疼……”

徐锦策蹙眉,想抱她回去,又怕碰到她背上的伤。正好在她跟前俯下身子,淡声道:“上来,我背你回去。”

纳兰锦绣本来是想爬上他的背的,但又想到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此时徐锦策心里一定又是内疚又是自责,她不如给他加把狠料。她想到这儿,就在他身后哭唧唧地说:“哥哥,我都受伤了,你就不能顺着我这一次吗?”

“不能。”

“在福和村的时候,穆离曾替我以身试毒,我欠他一条命。”

既然和他讲道理讲不通,那干脆就跟他讲情义了。谁知徐锦策却是个烟火不进的主,淡声道:“他是你的侍卫,本就该如此,如果你有闪失。你认为他还能活吗?”

“你若是依然不答应,也不用背我回去了,我就在这陪他,疼死算了。反正也没有人心疼我,等到爹爹回来你就跟他说……”

“你住口!”徐锦策觉得这丫头就是专门来克自己的。

“那你同意不同意嘛?”

“同!意!”徐锦策这两个字说的咬牙切齿。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答应我的,哥哥最好了。”

“你少给我灌mí_hún汤!暂时放过他可以,不过我要跟你说清楚,他是绝对不可能再回摘星楼的。”

“那……好吧!你换个地方先把他关起来,不能苛待他,不能打骂他,要好好招待他。”

“有完没完?再多说一个字,就让他在刑堂继续呆着!”

纳兰锦绣在徐锦策身后很没骨气的缩了缩脖子,下巴就放在他的肩头上。徐锦策暗叹,这孩子终于是乖了些。本来刚才还是特别生气的,她一示弱,他便气不起来了。又想到她自小就被送到外祖家,外祖母念她年幼丧母,父兄又远在千里之外,故对她诸多纵容,也是一度将她宠得没了样子。

都说长兄如父,她对待自己却是没有一点恭顺的样子。其实这也不能怪她,也是他这个兄长做得不够格,对她关心太少。想到此处,徐锦策也没觉得有丝毫不妥,只是觉得自己以后,更应该想办法管教好她,免得以后长大了,到夫家要被人挑不是,到头来,日子过得不舒坦的还是她。

纳兰锦绣可不知他的良苦用心,只觉得经过自己一番努力,终于成功说服了他,穆离暂时没了性命之忧,心下松了一口气。撑着自己活蹦乱跳的那股气儿,突然泄了出去,她也就显得有些虚弱了。扭伤的左手疼,背上的伤也疼,还有她哥哥的背怎么这么硬,她都感觉不舒服了。

她忍着不出声,因为冷静下来之后,她觉得自己刚才反应过激,当着徐锦策下属说的那些话,是很伤他面子的。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别人对她好,她应该感激,并且加倍的对人好才行。不然,有天被人厌弃了,就会和上一世一样,身边连个人都没有了。

许是因为受了伤,她忽然想起那个远在金陵的人。鼻子一酸,一滴眼泪就顺着徐锦策的脖子滑进了衣领中。他脚步未停,心却柔软了。因为他又想起来她小时候,那时候母亲还在,全家人都宠着她。她有一点不是心思的,就会搂着他的脖子这般哭。

“你不要哭了,就说了你两句,就在这掉金豆子,怎么好像你眼泪袋子一样?”徐锦策这般说了,又有些后悔,哪有他这样哄人的。沉默了一下,又放柔了声音说:“你如今也渐渐大了,马上就到十五岁的生辰,都是可以嫁人的年纪了,也不能事事由着性子。”

“嗯。”纳兰锦绣淡淡的应了。

“你如今是在府里,父亲和我自然是不会让你受委屈的,可如果你到了别人家,谁又会全心全意的让着你?”徐锦策说到这里又有些矛盾,想到他妹妹嫁到别人家,有可能会受欺负,他心里就老大的不痛快。所以,他接着又说了一句:“不过你也不要害怕,总之你是我妹妹,即便出嫁了也是,我还是会护着你的。”

纳兰锦绣本来是无声无息的哭,如今被他这么一说,她反倒是忍不住了,在他背上哭的抽抽搭搭的。徐锦策决定不说话了,因为他忽然想起了离戈,她总说他不会哄女孩子,只会把人气哭。大概是自己哪句话说错了,让她心里不舒服了,所以才会越哭越厉害吧!

到了摘星楼,如意已经醒过来了,见纳兰锦绣和吉祥都不在,十分着急,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看到徐锦策背着纳兰锦绣回来,她小跑到身边,红着眼眶说:“郡主,您无碍吧!都要吓死奴婢了。”

纳兰锦绣被徐锦策放到床上坐着,一边宽慰如意,一边让吉祥去取伤药。徐锦策见她要擦药,自己也就不便继续留下,叮嘱了她几句就离开了。吉祥如意经历了今天的事儿,又看到纳兰锦绣的伤口,一个劲儿的抹眼泪。

纳兰锦绣被她们两个哭的无奈,想看看自己的伤口,就让吉祥把铜镜取来,放在身后。她背上那条疤,因为一直在用药膏,所以恢复的还算不错,看起来并不是很狰狞。只是挨的那两板子,也属实不轻,那伤疤上的皮本就是薄薄的,所以就流了血。

吉祥到底要比如意淡定一些,跟着纳兰锦绣久


状态提示:160:做不到--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