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太太等她半天不见进来,只好出来寻她,看她一个人站在大门口,望着大路的方向,一动不动,心中诧异,走上前,伸手轻扯了扯她的衣袖。
“小月,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不回屋子?唐风呢?”
宋泠月听到她的身影,才缓缓转过身,嘴唇都冻紫了,眼圈儿也红红的,说话也带了哭腔,“干妈,我做错了事,唐风怕是再也不会原谅我了。”
容太太看她这个样子,只以为他们闹别扭了,伸手把她搂进怀里,笑笑安慰道:“不会的,他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不会跟你置气的。”
宋泠月此时还是男人装扮,在容太太怀里扭捏,怕佣人笑话她,直起身,破涕为笑,“算了,不管他,他个狗脾气,明天再跟他解释。”
容太太也笑了,亲昵的挽着她的手,两人说说笑笑的往屋子里走,
“知道你要回来,我特意让厨房做了你爱吃的清蒸鱼,还炖了鸽子汤,你一准儿爱吃。”
“好啊!多谢干妈,那我要多喝一碗!”
“嗯,这样最好!”
天色渐晚,北风呼啸,大雪又纷纷扬扬的落下来,屋子里灯火通明,热意浓浓,欢声笑语传出去,融化了这个寒冷的夜。
年前,在唐风的打理下,容氏在城南的布庄成衣店也开业了,城南人口密集,多是普通人家,房子便宜,店铺也大,经营的布料和成衣不再是高档的,以中档和普通料子为主。
虽然衣物价格都不贵,物美价廉,但服务却不比高档铺子里的差,即便是普通人家的消费,也能享受到一样的待遇,好口碑加上好的经营态度,很快就打开了南城的市场。
小年夜,唐风应邀,代替容太太和宋泠月跟容氏的几个重要客户应酬,自然,少不了那些支持容氏产业的权贵,这一次宴会,在外看来,唐风彻底取代了容少爷的地位,正式成为容氏的少东家。
他行事果断,有勇有谋,又擅经营生意之道,应酬起来,也比容太太和宋泠月更加游刃有余,短短时间,已经结交不少权贵好友,在上流社会逐渐崭露头角,势力渐渐崛起,一时风头无两,唐少东家,都盖过了当初的容少东家,名声显赫。
除夕这日,金凯门已经不对外营业,宋泠月中午时分去金凯门和众人小聚了一下,作为金凯门的头牌,自然少不了要请客吃饭,给别人送彩头,发红包。
热闹了一下午,宋琅提前回了家,宋泠月和几位好姐妹小聚结束,也准备离开。
容府的车子还没有赶过来,宋泠月裹紧羊绒斗篷,又束起厚厚的毛领子,拎着手袋在路上缓缓的往家的方向走。
鞭炮声此起彼伏,周围十分热闹,有不怕冷的小孩子,在雪地里追逐着,放烟花,放鞭炮,欢快的笑声远远地传开去,感染的宋泠月心情也大好起来。
几个小孩子发现了宋泠月,大约是看她穿的不错,手里还拎着手袋,纷纷围过来,笑闹着问她要糖吃。
宋泠月随身翻了翻,没有带糖,又不想让小孩子失望,就从手袋里取出零钱,准备发给他们,让他们自己去买糖。
小孩子一看有钱拿,更加开心,攥着宋泠月的一闪,笑闹着欢呼起来。
“姐姐给压岁钱喽!可以去买糖吃了。”
宋泠月的手还没伸出去,身后就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好听,还带着笑意,“我来!”一直大手伸过来,攥住了宋泠月的手。
夏夜清用另一手从身上拿出一叠钱,也没看有多少,直接发给了几个小孩子,小孩子还从没拿过这么多的压岁钱,齐齐道了一声“新年好!”欢呼着跑了开去。
“有男人在,怎么可以让女士掏钱呢!”夏夜清自作主张,把宋泠月手里的钱,重新给她塞回了手袋里。
宋泠月似乎还没反应过来,盯着他看了半天,才迟疑着问道:“你,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已经跟你说清楚了吗?”
夏夜清凑到她脸前,手不老实的捏了捏她红彤彤的脸颊,坏笑着说道:“你说你的,我做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