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安排什么人来此……”
“郑家的小妾和小姐……”
“走的时候没有异常吗?”
“没有,郑家小姐说曹学政累了,已经睡下……”
一个大和尚在死者身上摸了又摸,抬头道:“大师兄,刺激过度,心力衰竭,没有任何异常。这曹学政什么身份?对寺里可有影响?”
“哼,我等皆少不了师父叱骂鞭打……将后山整理一下,近日便不要再开无遮大会了,然后上报县里吧!按照正常流程走,不要弄什么毁尸灭迹,这人有五品官职在身,不可再节外生枝,引来府里,甚至州里来查,我等皆吃不了兜着走。若是毁了师父的基业,我等皆要毙命……”
“是!”众僧不敢大意,俱都神色凝重。
“老七呢?这月他负责后山事宜,出事了怎么不来?”
“……”
过了一段时间,有和尚来报。
“老七天亮前下山了?他下山干什么?可是亲眼所见……”
“十数僧人所见,不会出错……”
“不管他,等他回来,我必禀明师父,重重罚他。曹学政之死,一定要好生解决了。唉……下次这种年老体衰之人,要小心安排,不可再出现这类之事……”
“是!”
……
吃过斋饭,高仁和小倩行走在古刹间,聂小倩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哈欠。
“昨晚没睡好?”
小倩露出一抹幽怨的眼神,嘟了嘟嘴:“这等地方……自然一夜未眠。”
这时候,前面走来几人,各个萎靡不振,黑眼圈很浓。
“咦,是她!”
那五个书生顿时直了直腰,摇着折扇,没忘记昨天被此人折辱后商量的打脸事,立刻便相互吹捧几首酸溜溜的诗句。
看到高仁走近,那吴义庸笑着道:“年兄,又见面了,还真是有缘。年兄是府里大才,何不赋诗一首,让我等县学末才长长见识?”
说着,五人堵住了道路,大有不作诗不放行的架势。
高仁看着他们脸上的神色,暗暗摇头,一夜不见,竟然放纵到如此程度。
伤身,伤肾。
“那我便作一首诗吧!”
高仁在古刹间走了七步,笑道:“有了……远看那山黑糊糊,上头细来下头粗。如把那山倒过来,下头细来上头粗。”
“噗!”
“哈哈哈哈……下头细来上头粗?”
“我不行了,你走吧!哎呦喂,你是不是要把我笑死,好府试的时候少一人,好继承我的举人之名吧……”
“大才,真的是大才……”
高仁大笑而去:“粗细之道,妙用无穷啊!”
看着高仁和那绝色女子消失在墙角,五人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吴义庸轻咳一声,说道:“尿急,我上个茅厕……”
“同去,同去……”
……
学政死于兰若寺。
这消息在极短时间里便传到了县令老爷的耳中。
在呆愣了一分钟后,立刻便点齐了衙役,直奔兰若寺。
密室里,郑县令冷着脸看着面前的大和尚,咬牙道:“你们怎敢敢如此之事?他可是五品官职在身……你们不怕,别拉我下水啊!”
“郑大人,这事你可逃不开干系!”那大和尚老神在在,不急不缓道。
县令冷笑一声,说道:“什么意思?我只不过收受了些银两,和我什么干系……”
“这些年孝敬了大人近万两白银,可不是小数目。而且,昨晚,曹学政死在谁身上,大人不想知道吗!”
“谁?”
大和尚努努嘴,郑县令从窗外看过去,猛然站了起来,手指着和尚,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大人,你的女儿,她和知府家的庶子有婚约吧……”
“你……”
郑县令顿时便感觉眼前一黑,跌坐在椅子上好久才回过神来。
“你们……你们……究竟想要我干什么?还有……为什么……为什么她们会在此……”
“此事我们容后再说……”那大和尚沉重的吐出一口气,咬牙道:“曹学政暴毙,也非我所愿。还请县令道人好好遮掩一番,你好我好大家好……”
“……”
“钱财不禁多少,大人尽管上下打点,此时若是揭过,必少不了大人一份功劳。如若揭不过,大人也不绝好受吧……”
郑县令脸色阴晴不定,然后瘫坐在椅子上,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