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清池愤愤言道:“大师姐!这等好色淫贼还留在这一览顶做什么??简直是污了流水阁师姐妹们的清誉!”
又是一道闪电划过,雨水也很快打湿了乐聆音的青丝衣裙,湿透了的罗衫紧紧地贴身裹住了乐聆音对的曼妙身段,兼之垂落在她脸颊两旁的几绺发丝,因沾湿了雨水亦是顺着水势粘在了乐聆音的下巴、颈间、甚至是衣领内的隐约锁骨之处……虽然是在闪电下的一瞬即逝,但乐聆音的这副犹如芙蓉出水的姿态……仍使得花清池看得痴了......
即使闪电过后四周回归到了一片灰暗,但乐聆音却感觉到对面之人看着自己眼神古怪,不似平时往常那般恭敬温和,甚至还隐约听到了一些粗重的呼吸声。也不知是因为冰冷雨水冻着了自己,还是别的什么缘故,乐聆音浑身立起了鸡皮疙瘩,一股厌恶的不适之感使得自己皱起了眉头,她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口中沉声道:“你说什么?!你做什么?!?!”
只听花清池深吸了一口气,压抑着嗓音说:“.....大师姐……”
“大师姐!二师兄!你们俩怎么站在雨里头呀?快躲到屋檐底下去呀!”只见六师弟侯牧之撑了把油纸伞从游廊处走了过来,又左右张望了一回问道:“你们可有见到云公子?”
乐聆音即刻蹲下了身子,双手略微托起云小七的脑袋,转头回望对着侯牧之说:“六师弟快过来!速将云公子移到师父房中去!”
侯牧之这才发现躺在水泥地里浑身污泥的云小七,听得大师姐语气焦急,他心中一惊!将手中的油纸伞随手扔在一旁,疾步跑至云小七那儿呼喊了一声“云小弟!”……见得云小七毫无反应,急得转头问乐聆音:“大师姐!这是怎么回事?刚才云小弟跟我从后山回了一览顶是还好好的!怎么我去吩咐宵夜点心的功夫……他人就成这样了??”
乐聆音头也不抬,只是用罗袖为云小七擦拭脸上的污泥:“先别说那么多了……快把云公子抬进屋中!别再让他淋雨了!”
“喏!”
侯牧之伸出右手要去扶云小七的肩膀,却突然被一只手抓住了自己的手腕!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传来……“不用劳驾了,我自己可以起身。”
乐聆音一直看着云小七的脸庞五官,听得那句话之后,即看到云小七不快不慢地睁开了双眼,似乎有两颗湛蓝宝石在暗黑中对着自己闪着安详的光彩,她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略低着身子问道:“云公子如何了?”
云小七也不回答,只是双手撑在泥地中坐了起来,接着缓缓站起,随后转身就走。
“云小弟!伙房不是往那儿走的!”侯牧之跟着云小七走了两步喊道,“你去哪儿?”
“回房更衣!总不能穿着身上这套污泥战甲去伙房吃宵夜吧?”云小七越走越远,头也不回,几步即转了个弯不见了身影。
乐聆音看着云小七的身影直至转角,随后微一沉吟,说了句“都回去更衣吧!”便转身回到师尊的屋中,合起房门,插上门闩。
侯牧之看着大师姐回房关上了门,转头对着花清池说:“二师兄,云公子怎么会……”
一直在旁默不作声的花清池也不等侯牧之把话说话,一个跃起之后几个起伏便消失在了夜雨之中。
侯牧之被一向温文儒雅的二师兄如此行事愣了一下,看了看大师姐那房窗户处的橘黄灯光,又抬头仰望了天边……闷雷早已停了,凉风也转为习习清风,飘落在身上的雨水早已变成了濛濛细雨,东边儿的天际处呈现了一丝鱼肚白,天就要亮了……侯牧之用自己的宽大手掌将脸上的雨水擦了一把,走过去拾起了油纸伞撑着,按来时的路走了回去。
云小七一回房便将身上的衣衫脱得只剩下短袖中裤,赤脚走去打开包裹,寻了套干净的里外衣裤转入了屏风内,当她把短袖褪下后,在自己腹间的神阙穴左侧看到了一枚细针!云小七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沿着自己的肚脐眼上面一阵摩挲,忽然一块‘皮’生生从云小七的肚脐眼上方拉离了起来!随后云小七小心地避开那枚细针,轻轻将那块‘皮’从自己身上‘蜕’了下来……暴露在空气中的仍旧是平坦又有弹力的不易察觉的小块腹肌,再往上便是只属于姑娘家才有胸部,也不知是以往几年勤于练功的缘故还是出山后一直穿着那层‘皮’的原因,完全没有寻常姑娘家的那种挺秀........变得小了许多,这些云小七都不在乎,她现在正一脸仔细地观察着那层‘皮’上面的那一枚细针........轻如鸿毛,形似鱼骨,两寸长短,无色无味..........流水阁有这类暗器吗?
取了张白纸撕了一长条,浸在了灯油中等凉了之后用那纸条将细针夹了出来,顺手投入刚冲开的一碗水中,原本干净的一碗水瞬间变了颜色!不过不是黑色,是淡淡的紫色.....不是一针归西的剧毒??那是什么?云小七无奈一笑:“花二侠为啥这么讨厌我呀?我到底是哪里惹着他了?若不是小姑姑给我‘金蚕天衣’叫我贴肉穿着,否则我还不知被暗算成啥模样了……”云小七拍了拍挂在大腿上的那层‘皮’,咧嘴一笑:“真是多谢金蚕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