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二章」苗岭三仙送上门
与程淑美、阮红玉母女俩厮缠几天之后,华云龙让她们母女回「落霞山庄」等着自己,因为他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办。这天,华云龙来到了徐州。这日申牌时分,华云龙步入徐州东门。他人是俊逸绝论,轻袍缓带,佩剑持扇,又是贵胄公子的模样。
华云龙先行至徐州首屈一指的「天福客栈」,包下一座独院,盥洗进餐完毕,然后唤来一个店伙,递予店伙一锭银子,道:你去买一匹白布及与我身上同料同式的衣履来,快一点。
那店伙接过银子,躬身应是,心头却不住嘀咕,忖道:要白布干么?难道是作丧事?方一转身,忽听华云龙道:伙计。
那店伙连忙回身,道:爷台还有什么吩咐?
华云龙道:你将帐房的笔砚借一借。那店伙躬身退出。
不一刻,那店伙已将白布、笔砚、衣履,尽皆送入院中书房。华云龙撕下四条二丈七八长的白布,铺在桌上,然后研墨醮饱,振笔疾书。半晌,四条白布都图写完竣,换过衣履,墨已干燥,他将四条白布,作成一卷,即离开客栈,至于左肩的伤,早已自行治好,倒毋须烦劳大夫了。此时,天色入暮,华灯初上,街上行人如织,夜市刚刚开始,热闹万分。华云龙走遍四门,在万人注目中,施展轻功,将白布条挂于门楼,旁若无人。
他一挂妥,人们立刻蜂涌而上。只见布招上仅有十二个斗大黑字,那是华云龙挑战玄冥教、魔教、九教。九教与魔教东山再起,知者不多,玄冥教与华云龙鏖战数场,除了当事的人,更是连教名也不知晓,此招一出,更是议论纷纷,不知「玄冥教」究是何物?还有人提议破门而入,向华云龙问个明白,但也说说而已,并不敢真的这么做。
匆匆一月,江湖鼎沸。天下的武林人物,无不朝徐州赶来,有的是想助拳,有的是想看热闹,不管为什么,总是来了,徐州突然增多了许多箭衣佩剑,劲装疾服的人。徐州的酒家菜肆,秦楼楚馆,无不感谢这位华家公子,因为华云龙给他们招来了许多顾客,那些顾客们一个个出手绰阔,却也终日悬心,因为那些顾客多是横眉竖目,高头大马的江湖好汉,一言不合,拔刀相向,则店主人就要遭殃了。总之,正如华云龙所预期,整个江湖,都注目徐州。
外面扰攘不堪,华云龙却清清静静,闭户苦练,饭菜均由店伙送至院门,他自行取用,一切厮役,概行屏退,有时店伙取出饭菜,犹是原封不动,其勤可知。他深懔妖气再起,风雪隐隐,眼下虽方兴未艾,而大有席卷江湖之势,听祖母与父亲语意,似有何难言之隐,不拟再履江湖,则万斤重担,就要落在自己肩上了,岂敢虚度岁月,而不发奋图强。
这日晨间,华云龙正在院中练剑。起初,每剑一出,风雷俱动,院中的假山石上,花草树木,被剑上罡气,毁得一塌糊涂,好在事先言明,全部赔偿,客栈老板,也就不加过问。近数日来,他可以含蕴真力,令威势万千的剑法,悄无声息,进境之速,连他也觉意外。
忽听一阵急骤的敲门声,夹着店伙的叫声道:华爷,华爷。
华云龙剑势一收,怫然道:伙计,我是如何关照你的?因何
那伙计隔着院门,道:华爷,你老挂在门楼的布招,不见了啊。
华云龙瞿然一惊,暗道:来了。当下持剑拔开门闩,启扉道:什么时候的事?谁做的?
那店伏瞠目结舌,道:这
华云龙早料到这些人如何能知?这一问,不过随口说出而已,观状抛去一块碎银,道:劳你报信,赏你。那店伙就是讨赏而来,哈腰接过,欢然而去。
华云龙暗暗想道:若是玄冥教主或东郭寿,必是直接找我,不会一声不响,取走布招,看来是梅素若了。念头一转,觉得别人既已对自己挑战,则再想清闲,殊属不可,即走出独院,向客栈门口行去。穿过弄堂,全堂的食客,都知他就是落霞山庄的华公子,群皆注目。刚欲出去,忽听掌柜的叫道:华爷。
华云龙停足扭头,道:何事?
掌柜的弯腰由柜下抱出一堆泥金拜帖,道:这一月来,不少爷台来拜访华爷,却因华爷吩咐,访客一律挡驾,弄得小店好不尴尬,有些暴躁的爷台,几乎都要将小店拆了。
华云龙冷冷一笑,道:贵店包打听,也赚了不少吧。
掌柜的一脸尴尬,道:那有这事。原来这一月来,访客见不到华云龙,又不敢窥他动静,怕被华云龙误会为仇敌,就拿钱叫店伙留心。
这一件事,不要说华云龙刁钻古怪,瞒不过他,以他功力而论,凝神听察,店前的动静,也逃不过他的耳朵。掌柜的不知他如何得知,心头忐忑,就怕华云龙因此发怒。华云龙接过拜帖,见第一张是几个金字,是「淮南查幽昌顿首」,他略一凝思,记得好像听人说过,算得上淮南一霸,在华家人眼中,则又当别论。
翻开第二张,则是「西蜀杜青山顿首」,暗道:连川中都已震动,江湖消息,真是快速。又翻了几张,居然连陕西、福建的都有,不禁想道:看来我这一举,真是震惊天下了。拜帖不下二三十张,略略一笑,不再翻阅,当下搁于柜上,道:掌柜的。
掌柜的以为他要兴师问罪了,不由面色苍白,嗫嚅道:华爷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你代我将每一封拜帖,都送帖回拜,帖中写明,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