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九淑女有慈心
蔡昌义蓦失敌手,瞥目之下,心头大震,厉声喝道:留下人来。脚下一点,也朝密林追去。
「薇儿」如影附形,后发先至,挡住了他的去路,脆声道:干什么啊?你又想走么?
蔡昌义急燥万分,跺足喊道:让开,让开,我要救人。身子一闪,想从一侧溜将过去。
「薇儿」的身法比他快捷,娇躯一幌,又复挡在他的面前,道:那是个什么人啊?
蔡昌义听得母亲呼唤,不敢硬闯,只得亢声道:不行啊,那是华大侠的公子,与孩儿意气相投
「薇儿」接口道:华大侠是谁啊?
蔡昌义心悬华云龙的安危,不耐地道:女孩子最好少问。
「薇儿」眉头一皱,道:哥哥很凶嘛?不问就不问,谁希罕。双手在腰际一,撅起樱唇,挡在他的面前,大有「我虽不问,你也别想过」之势。
蔡昌义素知这位妹妹刁钻任,深得母亲喜爱,武功又强过自己太多,一见之下,不觉大为气馁,急忙涎脸道:好妹子,哥哥讲错了,你行行好,让我过去,那是哥哥的知交好友,如今被人抓去,哥哥若不赶去救人,那就成了贪生怕死,罔顾道义的人了。
「薇儿」眼神一亮,道:与我无关呵。
蔡昌义急道:怎么与你无关,我是你的同胞兄长啊。心念一动,忙又转口道:我告诉你,华大侠名叫华天虹,人称「天子剑」,世居山西云中山「落霞山庄」,是个大仁大义,人人尊敬的大侠,哥哥的好友名叫华云龙,壬申年正月十九日生,现年十七岁。是华大侠的公子,人品fēng_liú,子豪
蔡昌义子鲁燥,内心着急,只图如何消了妹妹的气,让他脱身前去救人,讲起话来口不择言,说得顺嘴,不但报出了华云龙的生辰八字,且连「人品fēng_liú」也漏了出来,他是言者无心,他母亲却是听者有意,闻言之下,不觉微愠,来等他将话讲完,已自峻声截口道:义儿胡说什么?
蔡昌义楞然瞠目道:孩儿实话实讲啊。
中年妇人道:外人的生辰八字,也能当着你妹子讲么?
蔡昌义道:什么关系啊,华某不是外人,他与孩儿
中年妇人脸色一沉,道:莫名其妙,你浑浑噩噩,说词不雅,哪一天才能聪明高雅一点?
蔡昌义又是一楞,顿了一下,蓦然想起九教的一干人早失踪影,心头一急,也懒得去想母亲言下之意,当下亢声道:不管啦,孩儿慢慢的学,目下救人要紧。身形一幌,就待闪过「薇儿」的阻挡,朝那密林奔去。
「薇儿」倒未阻挡,他母亲却已叱喝道:站住。
蔡昌义万分无奈地顿住了脚步,哭丧着脸道:干什么啊?孩儿如果不去救人,怎样再见其他的朋友,那就别想在江湖上出人头地了。
中年妇人见到儿子万分无奈的哭丧之状,忽觉不忍,暗自一声叹息,道:人已去远,追亦不及了,你先过来,为娘有话要讲。
蔡昌义想想也对,树林茂密,九教的人穿过密林,知道奔向那个方向?他不是忤逆不孝的人,既知焦急无用,也就惴惴然走了过来。中年妇人柔声道:义儿,你当真非常向往闯荡武林么?
蔡昌义道:咱们的祖宗也是武林中人。
中年妇人将头一点,道:话虽不错,但咱们家数代人丁单薄,只留母亲,自从你外高祖父留下遗言,不准后代涉足江湖,五代以还,奉为家训,怎能在你的身上违背呢?
蔡昌义道:孩儿不敢妄论祖上的见解,但孩儿觉得既是武林中人,就该利用一身所学,为政林锄奸去按,申张正义,做人才有意义。
中年妇人微微一笑道:你这种想法,为娘不一是不懂,但武林中人刀头舐血,命没有保滩。仇怨相结,更是无止无休,咱们家人丁纵然单薄,差幸能以纶待金陵世家的门风而不坠,这乃是你外高祖父遗训思译,咱们与人无扰,又有什么不好?
蔡昌义口齿启动,话声尚未出口,明媚的「薇儿」忽然抢着道:娘,既然讲到这事,孩儿也有话讲。
中年妇人微微一笑,道:你讲吧。
「薇儿」正色道:外高祖父立此遗训,怕是与咱们家的人丁有关吧?
中年妇人道:你究竟要讲什么?何须绕圈子?
「薇儿」赧颜道:好,那我直讲,我认为子嗣有关天命,外祖父的遗训矫枉过正。
中年妇人先是一怔,继而微笑道:你这丫头平日百依百顺,处处顺着娘,骨子里跟你哥哥的想法一样啊。
蔡昌义接口道:孩儿的想法并无不当
言犹未了,中年妇人目光一棱,脸色倏寒,口齿启动,似要加以训斥,忽听一个苍老清越的声音口喧佛号,道:小义儿也许有理,你让他讲下去。
众人一惊,急忙循声望去,只见左边密林之前,赫然一个手拂发髯的老和尚脸含微笑,飘然卓立。老年和尚骨瘦磷峋,满脸皱纹,一袭灰布僧袖,一双多耳麻鞋,正是清凉山尾随华、蔡二人下山者。但那中年妇人凝视有顷,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一时之间,星眸眨动,不觉瞧得呆了。
和尚缓步行来,炼然笑道:娴儿不认得我了?小义儿周岁那日,我曾返回
言犹未了,中年妇人蓦地扑身向前,拜仆在地,欢声道:原来是您老人家,您老人家想得娴儿好苦啊。
老年和尚呵呵笑道:起来,起来,儿女已将成年,还不脱小儿之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