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难脱身了。她这些年来,总是避开华家的亲朋好友,瞿天浩不出,她少见一个,倒是求之不得,转念下,含笑道:你们慢慢谈吧,贫道有点急事。转而一举贾嫣,道:嫣儿,你师父早已北上,探查三教动静,沿途留有暗记,你速去会合。

慈云大师并非呆人,暗道:她这一走,形踪自是更加隐密,以后往那儿去找?心念一转,急忙道:顾姑娘请慢,那位西域的阿不都勒,有话想跟你一谈。

长恨道姑道:下次说吧。顿了一顿,道:贫道长恨,若大师再称呼俗名,恕贫道不予置理了。阿不都勒与华天虹,情同手足,她更不愿见,话来说完拂尘一摆,腾身而起。欲待一走了之。

慈云大师一声佛号,手持烂银方便铲,双足一蹬,与长恨道姑同落在树梢上,拦住去路。长恨道姑黛眉一蹙,偶然道:大师莫非不让贫道走?

慈云大师急道:贫僧怎敢?

长恨道姑冷然道:那请让开。慈云大师心念连转,一时间,却想不出以何方法,留住长恨道姑。

忽听贾嫣高声道:师伯啊,与九教订约,于开坛大典了结此事的,是慈云大师,您老人家走了,岂不使大师失信了?

慈云大师喜道:令师侄之言极是,请顾姑娘勿令贫僧为难。他仍称长恨道姑为「顾姑娘」,其中含意,自是不忘玉鼎夫人顾鸾音与华家之深厚关系。

长恨道姑暗嗔道:好丫头,你也敢联同他们,对付我了。

贾嫣双膝一曲,突然跪在地上,玉面一仰,颤声道:师伯,您老人家何必自苦如此,徒侄甘冒万死之罪,还是请您留下吧。

氏姊妹对望一眼,齐朝长恨道姑躬身施扎,月蕙道:华山门下月蕙与妹月兰,谒见前辈。

长恨道姑含笑道:不敢当,令祖可好?

月蕙道:他老人家托福,尚称硬朗。说到这里,以目示意,要妹妹开口。

月兰早想说话,见状急急接口道:顾老前辈,你当可歌可泣,至情至的事迹,晚辈们闻之已久,深憾不得一见,今夜幸挹清芬

长恨道姑截口笑道:不必奉承了,什么话直说吧。

月兰肃然道:前辈恕罪,您未免过于娇情。

长恨道姑微怒道:你们小孩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岂可妄论?心中暗暗忖道:他们包围着我,众下说辞,不用点心计,看来是走不成了。心中在想,口中说道:嫣儿起来,师伯不怪你。贾嫣伏地再拜,盈盈起立,神色凄然,欲言又上。

长恨道姑心中暗叹,转面朝慈云大师道:大师,九教与贫道之事,既至开坛大典,他事不如也留于彼时,何如?

慈云大师道:顾姑娘必到么?

长恨道姑冷冷说道:顾鸾音必到就是。身形一拔,扬长而去。慈云大师微一疑迟,但想江湖人物,一诺千金,长恨道姑既言必到,再加拦阻,无异侮辱,表示不信对方之言,极可能就结下冤仇,终是不敢出言相阻。

长恨道姑奔出数里,忽觉有些不对,倏地扭头一望,只见蔡薇薇笑靥如花,紧随不舍,看来跟了不少时候了。蔡薇薇见已被发觉,噗哧一笑,道:顾姨,我想跟你。

长恨道姑脚步一收,微嗔道:小丫头,你敢不信我的话。

蔡薇薇窃窃一笑,随之停下,道:什么话啊?

长恨道姑道:我说倏然住口。

蔡薇薇吃吃一笑道:我替顾姨说吧,顾姨说的是顾鸾音必到,只是顾姨早说,你不是玉鼎夫人顾鸾音,既然如此,当然与长恨道姑无关,到时不妨托人带一个讯,说玉鼎夫人早逝,长恨道姑自不用应约了,那位大师老实,却未听出。

长恨道姑正是这般心意,被她道破,不禁笑出声来,旋又长长一叹,蹙然道:薇儿,算你聪明,只是人各有志,何必相强

蔡薇薇接口道:所以嘛,我跟定顾姨了。

长恨道姑怔了一怔,面色陡然一沉,道:你再追我,当心我就把你视为生死大仇了。

蔡薇薇星眸一红,道:你打么,反正我不走。

长恨道姑见她泫然欲泣,连忙面色一弛,笑道:顾姨我说话重了点,薇儿,你又何必在意。

蔡薇薇一笑,道:那顾姨许我跟随了。她死缠活缠,长恨道站也真拿她无法,再说,蔡薇薇温柔天真,有若瑶池玉女,那是谁也愿意亲近的。

长恨道姑无可奈何,笑道:我那敢不许哪。

忽听阿不都勒的声音道:既有蔡姑娘随行,小弟请就此辞。一道黑影,由林内冲起,如摩空巨鹘,向西北而去。

长恨道姑一怔,扬声道:好啊,阿不都勒,你居然也敢在贫道之前卖弄。

但听阿不都勒遥遥说道:顾姑娘恕罪,小弟语声渐远,杳不可闻。

长恨道姑自语道:看来他的武功,几可赶上他师父当年威震中原之时了。一顾蔡薇薇,笑道:小丫头,你早知他追蹑我后了吧?

蔡薇薇抿嘴一笑,道:您不听他说话口气,只怕早追了不少时间,只是你未察觉而已,不然,慈云大师,霍大侠岂能偌巧赶来。

长恨道姑摇头苦笑,道: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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