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娘惑然道:现在姑娘又如何了?
薛灵琼嫣然一笑,道:刚才我太失态,现在该回去道歉了。薛娘见她笑容中,隐有无穷苦涩怔了一怔,薛灵琼已莲步款移,向前走去,急忙追上。忽听薛灵琼悠悠叹道:薛娘,你为我家牺牲了一切,而我家却对你没有半分报答。
薛娘急道:姑娘怎么说出这种话了?就算为了老主人与你死上一百次,也是应该的。
薛灵琼黯然一笑,疾步走向那茅屋。薛娘惆然跟着,暗忖:小姐个坚毅,有何苦难,都默然承受,看她神情,似是有所决定,不要出了什么不幸,那我九泉下也无颜见主人之面了。思前想后,但觉无能为力,不由恨上了华云龙,暗暗咒道:臭小子,姑娘有事,老娘不跟你拼命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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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回到茅屋之前,薛灵琼一迳奔入,只见华云龙半坐榻上,并未取丹,玉瓶犹在原处,见她进来,微微一笑道:我以为你不再回来了。
薛灵琼怔了一怔,朱唇启动,但觉喉头哽塞,说不出话,忽然娇躯一扑,投入华云龙怀中,哭道:从没有人关切我
华云龙轻抚着她的如云秀发,温言道:我知你有很多委屈。
薛灵琼边哭边诉,道:当我五岁之时,母亲逝去,父亲又雄心勃勃,欲创一番霸业,无暇与我多聚
华云龙暗暗想道:她幼年丧母,父亲又疏于照顾,父母慈爱,两皆未尝,也算够悲惨的了。
只听薛灵琼哽声继道道:及我十岁那年,忽然来了那玄冥教主九曲神君,一番交谈,如石投水,相契无间,于是联手欲共霸天下。言语及此,玉面一仰,道:你知我父亲
华云龙截口笑道:讳成德,是三百年前与武圣有姻亲的「镇远侯」后人。
薛灵琼讶然道:你知道?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我外公告诉我的,他老人家是当年神旗得主,还说令尊被制顿了一顿,又道:听你说,令尊与那自封神君的谷世表,交若针芥,这又是怎么回事?
薛灵琼凄声说道:引鬼上门,如此而已。
华云龙道:你讲详细一点。
薛灵琼点点头,道:事情发作,距今也不过两年,当时不知那谷世表如何买通了我家一个名叫薛通的仆人,在我父亲饮食中,下了慢的散功毒物,待家父察觉时,已来不及了,仅手毙叛仆,命薛娘携我快逃。突然银牙一挫,恨声道:薛娘之脸,就是毁在姓谷的狗那贼手下。
华云龙双眉竖起,道:谷世表好毒的心肠,好辣的手段,嘿嘿,看他还能横行几时?
薛灵琼美眸含泪,道:这笔血债,必须讨回。
华云龙略一沉吟,道:其后二年,你们怎样渡过?
薛灵琼道:起初东逃西窜,好在谷世表不太重视我与薛娘,同时玄冥教下,倒有近半数人,是家父手下,在家父受制后,受胁而从,其中虽有甘心从贼,但大部忠贞,因家父在谷世表手中,不得不听命行事,他也不敢逼得太急,后来说到此处,霍然住口。
华云龙追问道:后来怎样?
薛灵琼娇靥一红,道:那谷世表遣人传语,说是我若能除去天子剑任一子女,就释放家父。
华云龙暗忖:原来如此,难怪她们主仆第一次和我见面时,必欲杀我,转念之下,放声一笑,道:我死了不打紧,谷世表肯遵守诺言么?
薛灵琼忸怩道:人家懊悔死了,你还说。顿了一顿,却道:不过,我想他是肯依诺释放的。
华云龙笑道:哦,你是何所据而言?
薛灵琼道:家父武功已失,无异废人,释之不足以成大害,加之,我若侥幸得逞,与你们华家已成死仇,也不虑靠向你家,泄漏机密,他欲称霸江湖,也须维持威信,若违约言,谁肯为他卖命?
华云龙暗道:她心思缜密,倒非易欺冲动。微微一笑,道:令尊功力尽散,你若救出,又待如何?
薛灵琼黯然道:若蒙上天恩赐,得以父女相聚,薛灵琼奉父归隐,夫复何求?家父虽失武功,得保天年,未始不是不幸中之大幸。
华云龙对她孝心,暗存钦佩,忽然想起一事,问道:司马家命案,凶手究是何人?
薛灵琼微微一怔,道:不是那尤氏,仇华下手,谷世表、九明教主谋?
华云龙沉吟道:谷世表与九教是决脱不了干系,不过可能还有内幕。语音微顿,朗声说道:灵琼,你的事,歼灭之冥教,也就连带解决,前程艰巨,你先别闹别扭,眼下我服丹疗伤了。
这是他第一次唤薛灵琼名字,薛灵琼芳心一甜,连连点头,起身拔开瓶塞,倾出两粒大如龙眼,灿若明珠,通体透明,奇香四溢的丹丸于掌中,递到华云龙面前道:这类灵丹,入口即化,拿水真是多余,你快吞下。
华云龙见她那纤掌,洁白晶莹,有赛美玉,与「瑶池丹」相映,实是美极,脱口道:灵丹虽妙,岂及灵琼手腻,让我。
薛灵琼玉面一红,嗔道:你再胡说,我回身就走,管你是死是活。
华云龙吟吟一笑,道:仅须一粒,另一颗请放回玉瓶。
薛灵琼娇唤道:你伤重如斯,两位犹恐不足,那批中毒高手,理他干嘛?何况欲祛虺毒,不必定需此丹。
华云龙面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