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红荷笑得花枝乱颤:“怎么?姐姐太漂亮了,不敢看?”
十力轻轻叹了口气:“云道哥说你活得比他还累,看来是不假。”
笑容凝结在妖孽般美艳的脸上,良久,她才叹了口气,在小喇嘛对面的石凳上坐下。
“他说的?”薛红荷轻轻咬了咬下唇,细微的动作正如同当初跟那刁民在航班上的人生初见,那年那日,那个未曾见过飞机长啥样的刁民带着三个孩子直奔水深不见底的京城,在飞机上让空姐递去那张带着些许小促狭玩笑的字条也仅仅是想劝慰那青年头一回乘坐飞机时的紧张不安,哪怕那人情绪隐藏得极为妥贴,她依然感受到了他的忐忑不宁,亦如当初她被牵入陈家深宅大院的那一刻。只是她自己也万万没有料到,原本只以为此生只此一次擦肩而过的陌生人却在北京饭店前的广场上演了让京城一线纨绔瞠目结舌的一幕,再后来他居然真得了蔡家大菩萨的垂青,更让人义愤填膺的是这脚踩两船的家伙居然祸害了自己的闺蜜大疯妞。仔细捋了一遍过往林林种种,薛红荷突然嫣然一笑,瞥了石凳上悠闲晃腿的小神棍一眼,“那家伙真没死?”
小喇嘛一脸讳莫如深,看了看四周,这稍稍松了口气:“云道哥以前说过,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世上的事,总还是会否极泰来,老天爷不会眷顾了谁,又忘记了谁,那杆秤,总体上还是公平的。”十力又如打机锋般说道,“方等般泥洹经有云,业有三报,一现报,现作善恶之报,现受苦乐之报;二生报,或前生作业今生报,或今生作业来生报;三速报,眼前作业,目下受报。因而,无论善恶,不是不报,大体上都是因为时候未到。”
薛红荷气得作势要抽人,但想了想还是作罢,只白了小喇嘛一眼:“这些什么什么经,都是谁教你的?”
十力小喇嘛歪着脑袋想了想:“起初大半是大师父,小半是云道哥,后来小半是大师父,大半是云道哥。”
薛红荷听得云里雾里:“什么小半大半?”
十力咧嘴一笑,月光下露出两排洁白皓齿:“其实云道背过的佛经要比我多得多,只是大师父总罚他抄经,所以他便不喜欢那些经书了,总在经堂的蒲团上读些《太上感兴篇》之类的东西。不过大师父一点儿都不生气,相反很高兴。”
“在佛祖面前念道士经?”早已经移坐到小喇嘛身边石凳上的薛大妖孽失笑,如果有陌生男子在场,肯定要被这迷死人不偿命的祸国殃民妖孽迷得无法自拔。她一手搁在肘下,另一手撑着一侧脑袋,笑望着明眸皓齿的小喇嘛,“那家伙的青春期估计不是一般地叛逆吧?”
小喇嘛歪着头吐了个口水泡泡,好奇道:“红荷姐姐,什么叫青春期?”
薛大妖孽笑得花枝乱颤,伸出指甲涂得妖红修长手指点了点头十力嘉措的光滑额头:“青春期就是你时不时就会想起小尼姑的意思。”
十力皱眉:“尼姑?”
唯恐天下不乱的薛红荷又添油加醋:“小道姑也成。”
双手托腮的小喇嘛先是愣了愣,随后颇是感伤地叹了口气。
“唉,原来是青春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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