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宏宇听到声音,循声望去,见是两名警察,顿时来了劲头:“不去抓凶手,来我这儿做什么?”
两名警察微微皱眉,而后对望了一眼,似乎有些莫名其妙,史氏夫妇面前,其中一人掏出一张盖了红章的批捕文件:“史宏宇,因涉嫌洗钱和挪拥公款,跟我们走一趟吧!”
史宏宇先是一愣,而后双腿一软,跌坐在医院走道的长凳上,嘴皮子哆嗦不停。
王莉更是急了,拦在准备给史宏宇上手铐的警察面前:“你们……你们不要诬陷好人,我老公怎么可能……”
那警察正欲解释,却陡然瞳孔收缩,猛地向前窜去,伸手想抓住瞬间从十二楼窗台一跃而下的史宏宇,但却只碰到了衣角。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从警察出现到史宏宇跳楼,前后都不超过三十秒的时间。
两个警察傻眼了,王莉也愣在了当场,听到楼下有人尖叫时,王莉两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什么,跳楼了?”接到这个消息后,李云道也不由得眉头紧锁,这样的结局确实是自己万万没有料到的,史家众人的性格,自己也做了不少功课,史宏宇的个性并非遇事便自寻短见的类型,他会这样做无非是只有两种原因,其一是想牺牲自己保全史家,其二则是除了洗钱和挪拥公款外,史宏宇身后还有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而这些秘密一旦暴露出来,史家必将面临免顶之灾。
“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决绝!这人啊,还真不可貌相,据说现场去抓人的警察都看傻了……”王小北一脸唏嘘,“不过你还别说,之前看好戏的那些人,现在都觉得这事儿你做得有些过份了!”
李云道冷笑一声道:“还真是看热闹的永远都不嫌事儿大!史汉义呢?”
王小北耸肩:“还能有啥,跑去蒋平生那边哭呗,之前是个断了根的孙子,现在还死了个儿子,老史还不得可劲儿抹几把眼泪?话说回来了,你没打算这么轻松就放过史汉义吧?”
李云道轻笑一声道:“不是我没打算放过他,而是他曾经的所做所为,党和人民是永远不会原谅他的!”
王小北奇道:“他干了啥,弄得你这么义愤填膺?”
李云道深吸了口气:“上世纪末的那场大灾,他负责赈灾采购事宜,尤其是灾后防疫,药品之类的,都是他负责的采购的,昧着良心黑了多着钱咱就不去管他了,可是弄那些假的疫苗和黑心棉来糊弄那些原本就已经很惨的老百姓,你若是那些因此被截肢或丧命的人,你会原谅他吗?”
王小北气得将手中的茶壶重重地摔在桌上,狠狠咬牙道:“老匹夫,该死!”
李云道摇头道:“不过被史宏宇这么一闹,怕是暂时动不了他了。”
王小北怒道:“因为蒋平生?”
李云道叹气道:“蒋平生只是其中一方面,更重要的,我回来本来就已经破坏了很多人的如意算盘,再闹这一出,有些人便会开始担心受怕了,一旦天平开始失衡,有些事情,就没那么重要了。”
王小北自幼就生长在四九城墙根下,哪里会不明白李云道所说的才是历朝历代核心权力架构中最重要的因素——平衡,如何谁妄图打破这个平衡,都会遭到最为无情的打击,甚至于毁灭。
“就这么放过老家伙,太可惜了!不过鹿城那边的洗钱链条这一次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你也算立下了大功一件!”
“要是史宏宇和史铭父子没有参与其中,你以为他们会就此罢休?现在是打掉了牙,只能自个儿往肚子里咽,但我相信经此一役,那些人再趴在华夏的脊梁骨上吸血,还是要再动一番脑筋的,只希望史家父子背后的那些人,能够就此收手。”
“收手?”王小北嘲讽般地笑着摇了摇头,“你觉得可能吗?”
李云道却一字一顿道:“那就将那些蚂蟥,一条一条地从华夏的脊梁骨上揪下来,碾死!”
王小北本以为他在开玩笑,而后才注意到李云道认真的表情,顿时感到背后生生腾起一股寒意:“你准备干什么?”
李云道却笑了起来:“我现在一介平民,还能干啥?我什么也干不了!”
提到“一介平民”四个字的时候,王小北便忧伤了起来:“原本咱们老王家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现在你也脱离了体制,原先打定主意跟在咱家身后的很多人又都开始观望了……”
李云道笑道:“小西不是还在体制里吗?圆圆润润不也还在吗?还有你,虽然现在因为黄裳的缘故,只能在央企里弄个虚职,但调回去,不也是分分钟的事情吗?”
王小北苦笑道:“说到底,这振兴王家的重任,你还是还给我了?想当年,刚把你找回来的时候,我可是一心一意地想当个吃喝等死的纨绔来着……”
李云道笑道:“人生的每个阶段都有不同的理想和目标嘛,我就不信你现在还想就那般混账地活着,就算不给老王家争口气,也要给你儿子做个好榜样嘛!”
王小北闻言,连连点头道:“这几天我也跟黄裳在商量,我准备下去锻炼锻炼。”
“黄裳什么看法?”李云道问道。
“我家那口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高学历高智商外加高情商,跟桃夭有得一拼,我一说,她就知道我是想填补咱们老王家在体制里的空位置,哪有不支持的道理?去哪儿暂时还不知道,你也知道的,这事儿不是我能决定的!”王小北笑了笑,“我跟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