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天跟郡主说好的,他若闲了,他们要谈谈事情,於是慕容随风只得向凌飞陪了不是,随那公公进了清风斋。
看慕容随风坐定,待娥奉好茶,退下了,只剩自己──以及她信得过的贴身女──和慕容随风时,安怡这才缓缓开口道:我听说你今天得空,这才请了你来,没有打扰到你吧?
没有。有没有打扰到这不好说,自己才得空想跟凌飞以及其他几人消遣下,就被找了来,说没打扰其实是违心的,但看在有事要谈的份上他也懒得计较了。
慕容庄主可曾想过,我不乏爱慕者,却为什麽一再属意於你?安怡缓缓问。
在下也疑惑得很。慕容虽条件尚佳,但郡主远比慕容优秀百倍千倍,为什麽郡主却整整守候了慕容五年,慕容也时常觉得奇怪。
这话倒是实话。
慕容随风再怎麽优秀,但太後面前的红人安怡郡主要想嫁个条件比他好的,却也不是什麽难事,但奇的是:安怡一直属意自己,从未变过。
你说错了,我守候你,可不是短短五年呢!算起来,也有十三年了。安怡轻笑,隔著珠帘也看到那慕容随风吃惊地抬头看向自己这边,微觉满意,便接著道:那是十三年前的事了
安怡悠然道,思绪沈入回忆中。
那一年我才七岁,刚刚进京。当然了,那时候我也刚刚进认识太後,不像後来那麽得太後的恩宠。有一天我跟几个贵族小女孩在各人护卫的陪同下一起逛京城,因为我只是个不得宠的王爷的女儿,在京城这个王孙贵族满街都是的地方当然是不起眼的,也是不被人畏惧的,当时就有其他的贵族小女孩要我为她们买这买那。这对我来说真是一件难事。我的父王虽然贵为王爷,但除了王朝每年恩赐的俸禄外别无其他收入。这些俸禄也只够支付王府那巨大的开支而并无多少节余,所以我那次随父王进京,手边并没有太多的余钱。当时陪那些小女孩外出游玩也一样,父王并没有给我太多的银两。所以这时被她们要求买东西,於我十分为难。我既不敢拒绝,但偏偏手头又紧。一时我很无措,不知该如何应对。
但听安怡接著道:後来,逛累了的贵族小女孩便要求到京中最大的最昂贵的酒楼天一楼用饭,我的侍卫告诉我,如果去那儿吃饭,又要任那些女孩点菜的话,一餐下来,恐怕不费上一千,也要八百。这样的昂贵,如何是我负担得起的。所以我一直游说她们,意欲别处用餐,可是小孩子们一旦认定了某件事情是很任的,所有的小女孩都不同意另找他家,非要在天一楼吃饭。
随著安怡的陈述,某件被尘封的往事,也慢慢如开了闸的流水般泻了出来。
虽然十三年间发生过无数的事,但对於这件事慕容随风还是记得的。说起来,那也算是他刚刚独立经营山庄事业的首次完美杰作吧
正当我再三推辞以致小女孩们冷嘲热讽时,有个大哥哥从天一楼里出了来,道:你们不要为难她了,我请你们吃。我事後向他感谢,并承诺一定会把钱还给他,毕竟那是一笔不少的钱。那个大哥哥虽然神色冷淡,但仍客气道:天一楼是我家的酒楼,我请你们吃也不算什麽。虽然他这样说,但他那时的出现对於我来说,却犹如天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