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肯定不成,少了一个宝贝我们输定了独眼边说边把头扭向鲁一弃,鲁承祖随着他的眼光也把头扭向鲁一弃,奇怪的是那瞎子竟然也把头转向他,并且盲杖头蛇般一翘指住一弃问到:是他吗?
是不是真瞎子?鲁一弃心里在嘀咕。
但暗自嘀咕的同时,他忽然感觉到自己很重要,冥冥之中似乎好多人都需要他,都在期盼着他。
是的,独眼答到,我们会过。
鲁一弃还感觉到自己早就身在一个大局之中,他必须去开局,也必须由他去破局。
让我来摸摸看。瞎子抬起手向他走来。
鲁一弃更感觉到他面对的是一个可怕的局相,路路危、步步险,是一个血的旋涡,他会在其中付出极大代价。
瞎子的手伸向他的脸,他退后半步,把手伸给瞎子。瞎子的手在快触及到鲁一弃手时却停住,然后慢慢曲回手指,慢慢收回手臂,回转身体,回到鲁承祖面前。
真是他吗?鲁承祖希望回答是否定的。而瞎子却非常坚定的点了一下头,沙哑着嗓子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他、得、去。
独眼上下牙咬了一下轻声说:我不怕死,我怕白死,我只会跟他去。
鲁一弃放下手臂的同时发现今天自己的动作很有风范,很有气度,他发现自己的形象在膨胀在高大,他也发现他们几个一直都站着在说话,于是他随口说了一句:坐下说吧。语气象命令。独眼和瞎子就在离他们自己最近距离的椅子上坐下。
大伯扶了一下椅背没有做下,他走到一弃面前,伸出右手,与一弃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他有点无奈地在想:早就是已知的卦数,还反复印证,枉我修道这许多年,竟不抵一情所牵。
捧握着他右手的一弃能明显地觉察出大伯有点激动。
孩子,你要回家了!大伯的这句话让他心中猛的一震。
回你自己的家。
鲁一弃开始觉得全身的血在向头上涌,让他一阵晕旋。
自己的家,他还有自己的家?
梦中寻,几番醒,
家在镜中浮,
家在云深处,
兰舟枉然渡,
水横千山阻。
我的家在哪里?鲁一弃问,这是他第一次问这个问题,鲁承祖也突然意识到这是一弃第一次问这问题,但他问话的表情却是出奇的平静,他的语气出奇的淡漠。
这样的鲁一弃也是鲁承祖第一次见到,他没想到他面前欢快的孩子此时尤如稳静的山岳一般,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相信了弟弟的判断,直到这一刻他才体会到道由天与意境,他几十年的修行竟解不开这句简单问话中的玄机。他能做的似乎就只有一件事,脱口说出两个字:
北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