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他们也许根本没想,抓个阄儿抛个铜板就可以决定该往哪边追。胖妮儿夏枣花说这很外行的话纯粹是为了缓和气氛,因为她不想让鲁一弃心情太过紧张了。
鲁一弃没有紧张,也没有奇怪。在弃车乘马之时他就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因为朱家门中有太多不可思议的能人异士,能正确判断他们的走向并不是意料之外的事。眼下最迫切需要做的事情是如何再次摆脱他们,或者是拉开与他们间的距离。
此处有其他路径可以甩落坠子吗?鲁一弃在悄声问时候的胖妮儿,不喜欢问别人问题的他,觉得问胖妮儿问题就像在自问。
胖妮儿虽然在这边走动过,但对这一带的地形却不是十分熟悉。不过在这种地方也没必要十分熟悉,因为有眼睛看就可以了。
那我们还得往前面快赶,这里打眼看就知道没其他路了。我们从进入高原后,都已经看到,这地段是处处天险,能踏出一条道已经是不容易的事情。不过前面再有几十里路的地方有片草滩子,还有个仙脐湖。那地方连接着几个谷道,原本是几个游牧部落共用此地水源踩走出来的,那倒是个能用来和背后的坠子周旋一番的好地界。胖妮儿大声回答道,看来不是说给鲁一弃一人听的。
就怕后面的追蹄子差得不远又奔得急,我们来不及赶过这段路。鲁一弃的担心是难免的。
那倒不怕,此处空旷,又有山体传声,听蹄音虽然清晰,其实至少还差着一道山梁带一个谷弯子。而且这群坠子赶我们也一直未歇,他们的马匹蹄声也滞缓了。我们至少还从马车改坐骑,换了一下跑腿畜生,他们且赶不上呢。卞莫及说的都是实情,倒不是为了安慰鲁一弃的编词。
实在要不行的话,大少,我们还可以留下少许人堵那些追蹄子,只要保得你顺利脱开就行。杨小刀说的虽然也没错,但那肯定会牺牲一些有生力量,鲁一弃打心眼里不愿意事情发展到那么一个地步。
虽然只是在入藏的路上,虽然有前两天马车缓行的铺垫,让鲁一弃他们都多少适应了些高原反应,但继续往西走还是让一些人感到气闷眼花,特别是鲁一弃、聂小指,还有利老头这三个人,他们都从未涉足这样的高原地域过。
同样,就算那些骡马没有经过前面那样的急奔,它们也是无法在这样空气稀薄的地域中快跑的。所以虽然大家都可着劲儿往前紧赶慢赶,那速度其实比先前乘马车调尾坠时的缓行快不了多少。
就这样又走了有半天的工夫,他们一点都没歇息。在大车店里拿的那些食物和水排了大用场,让他们不止于受饥渴之苦。倒是背后朱家追赶的人马停歇了片刻,大概是为了解决腹饥的问题。不过当对家歇息后又过了一段时间,卞莫及再次觉出不对劲来,朱家的人马逼近了,而且这一次逼近了许多。
对家的快速逼近,就意味着鲁一弃他们的计划将泡汤。发生这种情况是危急的也是危险的,必须迅速做出应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又一次仔细地伏地辨声后,卞莫及听出后面追赶的马蹄声轻重不同,这是有闲马在跟着跑。的确,朱瑱命他们除了骑乘的,他们还带了一群马匹跟着跑,这样可以不断换乘。虽然两群马都没停止追赶,但轮番载人和休息,可以让他们虽然也已经滞缓的追赶速度保持很长时间,而不会像鲁一弃他们的坐骑那样一下就没了续力。
妮儿,前面还有多远?要不行真就得留人寻塞子地下堵子。瞎子开始意识到情况比想象中还要严重许多。
不!一个都别留,大家都往前!他们要真追近了我有法子应对。鲁一弃很肯定地说,声音不高却极具气势,这让大家一下又有了信心。
不用伏地听声就已经能听到后面山谷中回响的马蹄声了。而前面胖妮儿所说的草滩子、仙脐湖还连个影儿都还没见到。
坐在骡马背上小跑着的人们开始不断回头看鲁一弃,就连坐在鲁一弃身后的胖妮儿也都偷偷在鲁一弃背上轻轻掐捏了几次,提醒鲁一弃是否该有所行动了。
始终没有反应,鲁一弃面如止水,身如僵木,除了身体不由自主地随着马匹颠动外,只有眼珠在不住地闪动着。除了鲁一弃自己,不知道是不是还有人知道这是急切寻找什么才会有的表现,这也是思维快速转动的表现
就这里!没等鲁一弃话说完,所有的骡马几乎是同时被勒住,看来大家都全神贯注地在等待鲁一弃的这句话呢。
停下来的地方是个石夹子,一侧有个巨大的立石,另一侧是个不深的崖壁。说不深,是相对其他险地而言,五六丈的高度一样可以摔死人,在这概念上它和几十。几百丈没有区别。这地方不险峻也是真的,因为它就算没路也是阻不了人的。不要说技击高手,就是一般的练家子,或者常走山地的藏民,都能够从巨石上或者悬崖边翻越攀援而过。可是有一条,这地方要没路,骡马、牛驼却是没法子通过的。
挖坑、取石,摆坎子堵他们!鲁一弃声音平静的一句话,在这些人眼中,尽显出一宗大家门长的风范。
小石摆前檐一三六九步,大石摆梁脊二五八步,从前檐四七挖明坑两个,然后从这两处斜排一溜碎石至梁脊山头翘角,后檐正对梁脊二八步再置大石两个,大石前一步挖虚坑两个,后檐一九步挖明坑,三五六步挖虚坑三个。鲁一弃话说得不慢,虽然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