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大奶奶冷冷一笑,道:咱们是为着什麽来的,你难道还不知道?
这句话本来很容易答覆,甚至可以说不答覆都没关系,但这黑衣人心机深沉,别人听来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经过他一想,却变得复杂的很。
他若说知道,就无异承认这镖银确是他动手劫下的,对方若只不过是做个圈套诱他吐实,他岂非便要上当了。
那些妇人见他迟疑不敢作答,心里也不免动了疑心,那大奶奶和姨奶奶交换了个眼色,姨奶奶道:你究竟是什麽人?难道不是为那封信来的。
黑衣人这次再不迟疑,冷笑道:若不是为那封信,我怎会来到这里?
姨奶奶道:如此说来,那些银子你是非要不可了?
黑衣人心里再无怀疑,厉声道:不但要银子,还要人?
大奶奶面色微微一变,怒道:你要了银子,还要人?
黑衣人道:两样缺一不可?
那姨奶奶大怒道:你凭着什麽,敢如此强横霸道?
黑衣人冷笑道:就凭我掌中这柄利剑?
双方愈说火气愈大,小鱼儿却愈听愈是开心,只希望他们快些动手打起,打得愈凶愈好。
只见那大奶奶和娆奶奶又交换了个眼色。
那姨奶奶大声道:老实告诉你,银子和人,你一样也休想要得到,银子咱们根本未带来,人昵你若想要人,咱们就要你的命?
黑衣人目光一转,冷笑道:我早已说过,银子和人,缺一不可,如今就先取过银子再说吧话声未了,已悄悄在身後打了个手式。妇人们虽未瞧见他的手式,小鱼儿却瞧得清清楚楚。
另四条黑衣人自然也瞧见了,前面两人突然出手,刀光闪动处,竟活生生将那匹拉车的驴子砍倒在地!
後面两人却提起了车上的棺材,往下一倒,只听哗啦啦一声巨响,棺材里倒下了无数银子。
虽在黑夜之中,这许多银子仍是灿栏生光,耀人眼目,那几条黑衣大汉骤见这许多银子,竟不觉呆了。
为首那黑衣人纵声笑道:我早已说过,你们若想弄鬼瞒我,还差得远哩!
这银子自然正是他的镖银无疑。
说话间他已悄悄打了第二个手式,那几条黑衣大汉挥刀便待扑上,这时,就在这时,突听又是嗤,嗤,嗤!连串声响,那装银子的棺材里,竟也暴射出数十道乌光,向黑衣人们飞出!
那几条黑衣大汉惨呼一声,俱都扑倒在地。
只有为首那黑衣人站得较远,应变也较迅,剑光飞舞,震飞了暗器,但瞧见他属下竟无一幸免,目光也不禁露出惊怒之色,大喝道:好狠毒的妇人,竟敢
那大奶奶冷笑截道:对付你这样狠毒的人,自然也只有用这种狠毒的法子!
几个人渐成合围之势,砰的一声,棺材底被震得飞起,又有个人跃出来,站在黑衣人身後,厉声道:你还有什麽话说?
那黑衣人孤零零被围在中央,竟是丝毫不惧,反而冷笑道:想不到你们行事倒也周密,我们未免低估了你们,只是你们此刻便得意,还嫌太早了些!
自棺材里跃出的那人一身紧衣,身材婀娜,面上虽仍蒙着层轻纱,但小鱼儿还是一眼就认出她是小仙女。
想是因为她性子急躁,又不会装假啼哭,所以别人才先要她藏在棺材里免得露出马脚误事。
此刻她在棺材里憋了一肚子闷气,早已忍不住了,一剑刺向那黑衣人的後背,叱道:废话少说,你纳命来吧?
那黑衣人背後竟似生着眼睛,头也不回,反手一剑上撩,将她掌中的剑几乎脱手震飞?
小仙女手腕被霞得又酸又麻,才知道面前这黑衣人竟是自己平生未遇的强敌,又惊又怒,大喝道:你死到临头,还敢逞强!
黑衣人藉长剑一挥之势退到墙角,冷冷笑道:死到临头的究竟是谁,你们不妨瞧瞧吧!
大家不由自主随着他目光转头一瞧,只见这荒祠外竟多了无数条黑衣人影,一个个俱已张弓搭箭。
窗户里,墙隙间,已布满了黑黝黝的闪亮箭镞。妇人们不禁俱都为之失色。
黑衣人冷冷道:这祠堂外已伏下一百四十张铁胎弓,每张弓俱有三百石力气,我数到三,你们若还不放下掌中的兵刃,束手就缚,後果如何,你们自己也该想像得到!
一百四十张铁胎强弓,若是分成两批,轮流不断发射,纵是顶尖的武林高手,最多也不过只能抵挡一时而已。
这些妇人们心里自然也知道,自己这群人中,纵或有一两人能冲得出去,但别的人却只怕都要丧生在箭下!
几个人又聚在一起,窃窃私议,小仙女和那姨奶奶语声忽停,似要硬闯,大奶奶却紧紧抓住她们的手。
黑衣人冷眼旁观,悠然道:一!
大奶奶突然道:银子和人就都你如何?
黑衣人冷冷道:你先将人
话声未了,突然一阵惊呼,祠堂外的黑衣人,已有几个倒了下去,严密布下的箭阵,刹那间便已大乱。
那姨奶奶眼睛一亮,娇呼道:三妹、菁妹、还不动手,等待何时!呼声中,一柄闪亮的短剑,已向黑衣人直刺过去!
小鱼儿一听那大奶奶说出那句话来,就知道再也不能让他们谈判下去否则这事就要揭穿了!
他一念至此,掌中早已准备好的尖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