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笃的一响,小鱼儿道:这洞并不深。绿裙少妇柔声道:你果然是个很小心仔细的人。小鱼儿不觉又挺了挺胸,道:你在这里等着,我进去瞧瞧。绿裙少妇颤声道:不不行,叫我一个人留在外面,我怕都怕死了,我要跟着你一齐进去,有你在我身旁,我才放心。小鱼儿瞧了她两眼,道;唉,女人,究竟是女人好,你跟着我来吧,紧紧跟着我,莫要走开。绿裙少妇道:你用鞭子都赶不走我的。
小鱼儿已一脚跨了进去,脚下不觉有些飘飘然。
这株树,里面果然是空的,虽不深,但却十分黑暗。
缘裙少妇紧紧依偎着小鱼儿,颤声道;奇怪,这里还是没有人。小鱼儿道:有人的,一定有人的。
绿裙少妇道:这里总共只有这么大地方,人在哪里?树穴周围不过五尺,果然没有可以藏下一个人的地方。
小鱼儿皱眉道:奇怪,红烧鸡的香气是从哪里来的?绿裙少妇道:这香气像是从下面
话末说完.他们站的地方竟突然往下面沉了下去。绿裙少妇整个人都缩进小鱼儿怀里,颤声道:这是怎么回事?咱们怎么办?小鱼儿圆瞪着眼睛,大声道:莫要怕,怕什么,咱们索性就下去瞧个究竟
两个人的身子不断往下沉,四下仍是一片黑暗,他们就像是站在一个筒子里,一个可以上下活动的筒子。绿裙少妇紧紧抓着小鱼儿的手,她的手又湿又冷,这方才还杀人不眨眼的女子,此刻胆子竟会变得这么小,倒是令人想不通的事。
那筒子终于停了,小鱼儿眼前一亮,又出现一道门,一片青蒙蒙的光线,自门外洒了进来。
小鱼儿一伏身,嗖的窜了出去,外面竟是条地道,两旁是雕刻精致的石壁,壁上嵌着发亮的铜灯。
小鱼儿喃喃道:好家伙,这地方居然还收拾得华丽得很,看来,此间的主人纵不是妖怪,也和妖怪差不多了。他刚想回头叫那绿裙少妇出来。突听一声惨呼,原来那铁筒的门突又关了,铁筒竟又往下沉,绿裙少妇的惨呼声不断自筒里传出来。
只听她凄声呼道:火救命,救命,火。.小鱼儿大擦之下,要伸手去拉,但那就像是间小屋子般大小的铁筒,他又怎么能拉得住。他想随着铁筒往下跳,但那铁筒恰巧嵌在地里,就不动了,只有那绿裙少妇的掺呼声仍不断传上来火,烧死我了,求求你。救命呀,火凄厉的呼声,听得小鱼儿全身冷汗直冒。他拳打脚踢,想弄开那铁筒的顶,怎奈那铁筒的顶也是精钢所铸,他用尽气力,也是没有用的。
绿裙少妇的惨呼声已越来越衰弱。我受不住了求求你,让我快些死吧!..求求。呼声突然断绝,然后便是死一般的静寂。
小鱼儿也停下了手,痴痴的站在那里。绿裙少妇竟被活活烧死在铁筒里!
这女子虽然狠心,虽然和他没有关系,但却曾全心全意地依靠着他,而结果却落到这种下场。她选错了人,选错人了
小鱼儿的眼眶已变得湿湿的,突然嘶声大呼道:你听着,无论你是谁,都仔细的听着,你吓不倒我,也杀不死我的,我却一定要杀死你!地道里没有回应,根本没有人理他。小鱼儿咬了咬牙,大步向前走去。
地道并不长,尽头处有一扇门,门上面也雕刻着一些人物花草,看来,单只建这条地道,就不知花了多少人力物力,这里的主人肯花这么大的人力物力在地下建造条走道,当真不知是个什么样的怪物。
门,并没有上锁。小鱼儿伸手一推就推开了!
他自己也不知自己怎么会这么大的胆子,竟笔直走了进去,他好像觉得自己绝不会死。只因他若要死,方才就该被火烧死──他只觉得这地道的主人似乎不想杀他,为什么,他却弄不清楚。
他想得并不太多,这就是他思想的秘诀,只要能捕捉着一点主题,其余的就不必想了,想多了反而困扰。
门后面,是一间厅。地道已是如此华丽,厅堂自然更堂皇;在地下竟会有如此堂皇的厅堂,更是件令人想不到的事。除了没有窗子,这里简直和地上富户的花厅没什么两样,陈设得雅致大方,还尤有过之。但厅堂中仍没有人。
小鱼儿喃喃道:这里的主人虽是个怪物,倒也懂得享受,他若将这里弄得鬼气森获,虽能吓得倒别人.却也苦了自己。突听一人笑道:不想阁下倒是此间主人的知己。这语声虽是男子的口音,但缓慢而温柔,却又有些和女子相似,小鱼儿的溜溜一转身,却瞧不见人,不由大喝道:什么人?你在哪里?那语声笑道:你瞧不见我的,我却瞧得见你。小鱼儿虽没有瞧见人,却又瞧见一扇门.他一步掠了过去,推开门,又是间花厅。
厅堂的中央,有张桌子,桌子上有只天青色的大碗,那始终引诱着小鱼儿的香气,便是自碗里发出来的。碗里,果然是只烧得红红的鸡。
小鱼儿眼睛又圆了,只听方才那语声又在另一处响起,缓缓道:江鱼,这只鸡烧得很嫩,是特地为你准备的。小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