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我好不是味儿﹗程英用心妆点,并非为我,而是为色诱鹿杖客……可恶﹗为何事情会搞到这个田地?都怪那晚,我选择追陆无双,没去追程英;然后更致命的,是昨晚被她听见我俩做爱,这狠狠痛击,绝对重创芳心……
走到屏风附近,我莫名地紧张起来:「咳、咳……」
「程姐姐,我撤了屏风,让相公瞧瞧好不?」唉,双儿是以为程英要跟我上街约会吧……
没听到程英说好,但想来是点头同意了,双儿便在里侧将屏风摺收起来。
先飘来阵阵清香,是衣服薰了香,还是抹了花露?
但见梳妆台前,圆木凳上,青色倩影端坐;腰身修长,黑髮及背,髻插玉朁,正在悠悠对镜自照。
青铜镜里,依稀反映玉颜花容,佳人并不回过头来,只跟我在镜里对视一眼,眸子又马上错开。
双儿收好屏风,友善地扶起程英,转过身来。相识以来,她一直朴素示人,常穿劲装,没想到此刻……竟然彻底换了副模样——
云髻斜插一支月牙朁,秀髮披散于玉背,两鬓各有一撮悠长青丝,垂在身前;玉容淡抹脂粉,浅扫蛾眉,轻描丹唇;一件青绿对襟上襦,轻纱织就,长袖子里藕臂若隐若现;衬一袭素白长裙,脖颈锁骨,露出一片雪腻;繫一条葱绿腰带,绑成蝴蝶结长及裙裾,那裙襬下沿,染着淡淡的绿叶黄花,微微现出一双白净绣花鞋儿来。端的是雅洁如竹,清馨似风,没想到作闺阁女子妆扮的程英,竟是如斯动人好看……
双儿替我欢喜,由衷讚叹:「相公,程姐姐可美得很呢﹗」
我看得双眼发直,咽了口水,心里却非常苦涩:「嗯……」
程英一望双儿,似是自谦,又像在暗讽我:「我……又岂能入人法眼?」
「双儿不打扰你们了,我去找无双姐姐她。」双儿乖巧迴避,留我跟程英独处。
窗外夕阳照于程英身后,如在她周遭烧出光晕,仿似仙子下凡……我想伸手牵她,却又不敢:「程姑娘,妳再怪我恨我,亦不必以身犯险,作贱自己……」
程英侧过身去,眺望落日:「你误会了吧?我是为了六大派的武林同道,而非跟你赌气。」
她又转过头来,不愠不火:「我虽是个没爹亲没娘疼的孤女,倒还懂得自重自爱。」
两扬玉臂,她俯望美好身段,委地长裙:「不过嘛,这身子既是我的,我若真要作贱……」
「又与你这外人何干?」程英侧头冷笑,瞄我一眼,语气眼色,使我心头一痛——
**********************************……之后,我再触摸『甜头陀』,发动『易容术』,把他的样子高矮、肥瘦声线都百份之一百複製过来,便偕程英往万安寺进发。
走在黄昏街上,迎面男子,无不对程英注目……我越来越恨自己了。
顶着甜头陀的躯壳,我毫无阻碍,当着把守寺门的番僧眼前,领着程英踏入万安寺。
随着踏足寺内,彷彿触发剧情事件,一个西域老者便跟我俩狭路相逢。颜面如同罩着一层黑烟,花白鬍子稀稀朗朗,正是此行的目标——『鹿杖客』。
只见他腰间横挂着一根鹿角短杖,活像假面骑士的变身腰带……内藏『十香软筋散』解药的紧要武器,果然贴身携带。
这鹿杖客不愧是个大色鬼,一看见程英,顿时贼眼一亮:「甜头陀,这位生脸孔的美人儿是谁?」
不比原着的范遥跟『玄冥二老』地位相当,我冒充的甜头陀只是个跑腿,连忙恭敬回话:「鹿先生,她是小人的……义妹,今天来探望我。」
手捧一个大酒葫芦的程英,盈盈一福,报上事先想好的虚假名字:「小女子冰冰,拜见鹿先生。」
昨晚闯到赵敏跟前时,程英面蒙黑布,鹿杖客自没认出她来,故作亲热,呵呵一笑:「冰冰?妳义兄姓范,那妳即是叫——范冰冰?」
好吧,低级趣味的作者……电脑,让甜头陀叫范特西,原来只是为了这个烂梗……
「妳想饮酒?来,老夫带路。」二话不说,鹿杖客便走到我和程英之间,老实不客气,就伸手牵她前行﹗既打算使出美人计,程英自没推却,任他黑黑的手掌,握住柔荑……
鹿杖客拉着程英走在前头,不晓得在问她甚么,把我远远甩在后面……岂有此理﹗连我都没试过拖住程英的小手这么长时间呀﹗
遥望那绿襦白裙的背影,心底好不安——程英今晚的牺牲,会仅止于玉手被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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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杖客热络地牵着程英,走到后院宝相精舍的一间厢房:「就在这里喝酒吧。」
程英在一张大圆桌前坐下,趁机将手掌抽回去;鹿杖客亦大刺刺地就座,开。
「我来给鹿先生和义兄斟酒。」程英依计行事,捧起下了mí_yào的酒葫芦,她预先服了解药;我则百毒不侵,只等鹿杖客着了道儿。
「那用美人儿妳动手?我来代劳。」鹿杖客硬是取去葫芦,放到鼻下一嗅……糟,不会被他闻出酒里动了手脚吧?
「唔,这酒还可以。」鹿杖客笑望程英,把葫芦口斟向她的酒碗。
那知他突然失手,整个葫芦掉在程英身上,泼她得半边身子俱是酒浆﹗
酒水洒满程英上襦左侧,葱绿的轻纱衣袖顿化透明,湿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