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七绝却没有再吭声,没有疑问,也没有辩驳。只是低着头,等待着心底一刹的泛滥成灾。
花母继续道:“她为你付出了生命。她最后的心愿——是倒在你的怀里死去!哈哈……真是个痴情的女子啊,只可惜……”
“你少废话!”萧与天忍不住了,青筋都冒了出来。见她如此这番地有意挑战着宣七绝和璇洛的极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冲上来吼了一句。
不论事实如何,她都欺人太甚。
月弦和雪溪在他身后都大吃一惊,谁都没有见过萧与天这副样子,不由得暗暗为他捏一把汗。
花母顿时也微微一惊,转而依然平静。华丽依旧,冰冷依旧。
“为什么?为什么?!”宣七绝大叫一声,仿佛天地都随着这声音在震动。
他瞬间冲上前去,抓紧璇洛柔弱的双肩,使劲地摇晃着:“你说啊!你说她刚刚说的都是骗人的啊!!……”
他红着眼眶,耗尽所有的力气,只为求她的一句解释。
可是她却没有。
璇洛没有抬头,依旧眼睛迷离地盯着地面,任凭他狠劲地摇着自己的双肩。仿佛没有了任何知觉,仿佛这身体只成了一副空壳,灵魂早已飘到了几尺之外,冷漠地,淡然地,看着人间上演的这一幕幕。可是泪水再一次残忍地提醒她,你没有办法不在乎。
她始终,还是没有办法置之度外。
她没有回答,没有任何辩驳。她冷淡悲伤的样子如同一根浸满毒液的芒刺,狠狠地扎进宣七绝的心里,痛得肝肠寸断,生不如死。她竟然,连找一个骗过自己的借口都不愿意。他彻底地死了心,眼睛里,只有深不见底的绝望。
“你为什么要她死?!”他撕心裂肺地吼道,语气不再冰冷,而是如同一直受伤的猛兽,愤怒而又悲伤。眼泪顺着他轮廓分明的脸颊滑下来,眼睛里充盈着的,不知是愤怒,还是绝望。他很少哭,更加很少像现在这样绝望地哭。这头受伤的狮子顿时失去了理智,只顾拼命地摇晃着白衣女子的双肩,朦胧地眼睛里,一瞬间被愤恨填满,看不清她是谁,看不清是在哪里,只知道,是她害死了她!!
你为什么要她死?为什么要她死?!……
他的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念头,嘴里只有这一句话。
而在内心的最深处,还藏着另一句没有问出口的话,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