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仰间一个月过去了,周仍一无所获。
说什么“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纱“,这话是骗人的。
为了追到他,周可是机关算尽。到头来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次猎男失败让曾经大夸海口的周颜面尽失,一向心高气傲的她哪肯在罗莲面前卑躬屈膝。于是她见到罗莲,就故意打马虎眼﹐把那个赌约晾到一边﹐只字不提。
13 有情无情
精明干练的罗莲哪肯那么轻易就放过她﹐硬是对她苦苦相『逼』﹕”周你姐的,现在什么时候了?”
“10月中旬。”周装得很傻很无知。
罗莲用话语敲她大脑:“一个月已经过去了。”
周顾左右而言它﹕“是啊﹐时间过得好快。”
“一个月前我们打的那个赌﹐结局应该水落石出了﹖”
周搔首挠耳地跟着罗莲装糊涂:“什么赌啊,我都记不清了。“
“周你姐的,装什么大头蒜。”罗莲伸手指去扣周的头说:“你这脑袋响着呢,还没坏。”
“你说那小白脸医生是不是,俺看他可怜,决定放过他,给他一条生路。”
“狡辩是无用的。“罗莲心直口快地周的谎言给戳穿了。 “愿赌服输。老周﹐你堂堂巾帼女将可要一言九鼎。”
“我有说我要赖帐吗?”
周还真是守信﹐隔天一下班就立马过来花店帮工。
罗莲还真手下不留情,一会儿叫周擦窗户,一会儿叫周扫地板,一会儿叫周泡茶,把周给指使得团团转。
周天天一边打扫,一边跟个复读机似的反复抱怨自己交友不慎,掉入陷阱。
罗莲就会跟鬼一样冲上去给她一顿板子吃。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那些天花店天天闹翻天。
他依然每天过来花店买了一朵玫瑰花。周见他来﹐一如既往地痛宰他。他总是尴尬地垂下头,二话不说掏钱付帐。付帐的速度比以前来得飞快,来得不假思索。这应该是男人的惯『性』作用。男人在拒绝一个女人后﹐对那个女人多少会抱有歉意。
我问周:“以前你对人家怀有不良企图,为了让人家记住你,你时不时地坑人家。现在早跟你说你没机会了,你咋还不思悔改呢?”
周堂而皇之说:“他拒绝了我,严重伤害了我的自尊,我得讨回我的损失。”
罗莲说:“为了花店的赢利,我对周的所作所为完全认可。”
我也不多嘴了。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还得被打的那个愿挨。他既乐意当黄盖,天天主动送上门来受宰,我也无话可说。
除了这小小的疙瘩外,还有一个问题一直在我心中盘绕着。那就是周到底是不是真喜欢他。这个问题我问过她,周一口否认:“当时我不过是为他的绝等条件所吸引﹐喜欢他就谈不上了。呆子,我警告你,这年代,什么都能动就是不能动真感情。”
我无法确定周说的是真是假﹐是对是错。更无法确定周对他是有情还是无情。
14 挨了两拳
可怜的周不人不鬼地被罗莲奴役了将近三个月后,她的命运得到了转机。
那还是一个大雨滂沱的傍晚﹐周冒雨跑进了花店。往日她引以为傲的那头秀发一根根像被拔了气芯的轮胎泄气地贴在她的脖劲上﹐脸上东一片西一片地残留着小块大小不一雨渍﹐身上的白『色』高领『毛』衣湿答答地直往地上掉水。整个人就像刚从水塘里捞出来的,要多邋遢就有多邋遢。
我骂她﹕“你这女人是怎么了﹐下雨了也不知道躲雨。要淋病了,看你怎么办?”
周戏笑着说:“我孤家寡人的﹐没人疼没人爱﹐只能作贱自己了。”
“别以为你的身体是铜铸铁打的。我告诉你,你不关心你自己的身体,那是我的事。我担心的是你要是生病了花店就没清洁工了。”罗莲真够市侩。
周听了气不打一处来﹐指着罗莲咬牙切齿地说着。“罗莲,你还是女人吗?怎么一点同情心也没有。“
“哼,我要不是女人,你更不是女人了。我们两个是臭桔子凑一块,烂在一起了。谁也甭谴责谁。”
“吵什么吵,搞内战啊。”我赶紧为她们两个拍板叫停:“你看人家都是枪口一致对外,你们两个倒好了,胳膊弯着朝内打。你们这么做对得起国家,对得起党吗?”
我刚兴冲冲地发表玩我的高见,头上猛地挨了一拳,不,是两拳。
罗莲甩了甩她那只刚作案成功的罪恶之手,龇牙咧嘴地说:“呆子,哪边凉快哪边给我呆着去,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
“大人说话的地方,小孩滚一边去。”周像赶狗一样来回挥着她那只白皙的手。别看这只手长得漂亮,我敢打包票在我的头部偷袭案中,它的涉案率高达100%。
15 一致抨击
“好心被雷劈。从今以后就算你们两个吵死,我也不管了。”
“瞧,阿莲啊,你看你教出来的好妹妹,既没教养又没礼貌。教育失败啊!“周连连叹着气。
罗莲那一双柔嫩的手亲热地攀上周的脖颈说:“这次听你老的,得找个时间好好把她再教育一下。不教育的话,这丫头大逆不道,伤风败俗,说不定哪天,她就把我这姐也给卖了。“
真受不了周和罗莲两个人。一下子同室『操』戈,一下子同仇敌忾。
我这只可怜虫就这样糊里糊涂地成为她俩一致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