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云海部落灭族是二十几年前的事情,那个时候云墨成应该是刚刚到凉都入仕,而且他那个时候该是势单力薄才是,他究竟是怎么样瞒下众人做到这些的?

“这个我尚不能确定,不过他与云海部落灭亡之事必然有关系便是。”慕景南紧蹙着眉头说道,似是想到了什么,他偏头看着身旁的男子,“我记得你曾说过,独孤家也曾有过云海部落出产的瓷器玉器?”

听着这话,孤遥城点了点头,他紧蹙着眉,看着前方说道:“的确是有,不过,当年独孤家被抄斩,所以这些东西也都不在了吧。”那一年的腥风血雨,到今日他还历历在目,独孤家那么多人,一夕之间,全都没了。

慕景南看着前方,狭长的丹凤眼之中闪过一丝凝重之色,他忽然说道:“你记得我们独孤家是在什么时候被满门抄斩的吗?”

听着这话,孤遥城诧异的看着慕景南,这问题……他想了想说道:“也就是二十年前的事情吧,你不是知道吗?”

“我想问的是,独孤家与云海部落是哪个先被灭亡的。”慕景南沉着脸,继续问道。

“应该是云海部落先灭亡的,那个时候我在家中尚能听到云海部落玉器瓷器的盛名。”孤遥城回答说道。

“独孤家被满门抄斩,真的是因为造反吗?”慕景南继神色一凛,脸上的疑惑愈发的深了。

“自然不是,我独孤家世代贤良,不过只是因为那个时候皇帝忌惮我独孤家的势力罢了,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些了。”孤遥城沉声说道,“是发现了什么吗?”

慕景南摇头说道,“没有,可能是我想多了。”

是吗?孤遥城侧身看着身旁的人,不知道为何,总觉得什么事情要浮出水面似的,心里没来由的不安起来。

两匹马继续朝前飞奔而去,孤遥城忽而说道:“要不要先休息一下,自打我们出来,已经几天没合眼了,况且就算是马不停蹄,我们也不一定能在你成亲那天之前赶回凉都。”

听着这话,身旁的男子,深邃的眸子瞬间一紧,一道凌厉的光芒猛然射出,他紧紧的盯着前方,他低哑着声音说道:“我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似乎是早料到他会说这样的话,孤遥城摇头微叹,从他们出凉都开始,这一路上累死的马不下十匹,云海部落的事情按道理来说与他们也没有关系,而他这般在意,不外乎是因为她罢了。看了看前面,他忽然说道:“再过几处城镇,就该到陈松阳的领地了,如今朝堂局势你也知道,你该去与他见上一面才是。”

“早前与他有过约定,他不会反悔,况且他是外公旧部,你去的话,比我更好。”慕景南一勒缰绳,大喝一声,“驾——”马匹一下子冲到了前面。

看着前面那奔驰而去的人马,孤遥城摇头叹息,他说的倒是不错。不过,是真的不能露面,还是因为她?这个大概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南尧国

新帝即位,八方来贺,整个南尧国的都城都处于一片热闹喜悦之中,百姓们虽然不至于张灯结彩,但是也完全没有先帝驾崩的悲戚,只因为如今继位的可是他们心中仁义无双的三殿下。

皇宫,大殿之中

“吾皇万岁万万岁……”整个大殿里面跪满了官员,因为先帝刚刚驾崩,所以官员们都是一身缟素,整个大殿下面白茫茫的一片,然而中间的地毯上面,一身黄袍的男子缓缓向前走,他俊逸的脸上一片浅然,双眼却是紧紧盯着最上方那无数人梦寐以求想要坐上去的龙椅,他轻扬嘴角,眼中晃过一丝诡谲之色,看着前面那灿亮威严的龙头,看着那至高无上的宝座,他一步一步的上着台阶,慢慢朝着那龙椅走去,呵,终于,这位子终于是他的了。

“吾皇万岁万万岁……”下面的官员继续高呼万岁。

听着这声音,燕凌潇脸上的笑意愈发的深了,他神色微扬,难怪那么多人都喜欢当皇帝,就是因为这句万岁吗?九五之尊,掌握生杀大权,这才是至高的顶点。他的手手缓缓伸出,想要触碰身前的龙椅。

就在燕凌潇的手落到龙椅上的龙头上时,突然大殿外面,一个声音响起,“燕凌潇,你怎么配当皇帝?是你,是你害死了父皇——各位臣工,你们不要被他给骗了。”

这话一出,整个大殿一片轰轰然,大殿门口,一身白色丧服的男子走了进来,他看上去三十岁左右的样子,头发有些凌乱,脸上更是胡渣一片,但是神情却尽是愤慨之色,他双眼恶狠狠盯着那明黄|色的身影,像是要将他撕碎一般。

看着来人,不少官员开始议论纷纷,“这不是大皇子吗?他不是在给先帝守灵吗?怎么会到这里来?”

“是啊,而且今天是新帝登基的大日子,他这是来做什么?”

“大皇子是嫡长子,先帝将皇位传给三皇子,大皇子如何能甘心……”

“可是他这分明是大逆不道的行为啊……”

……

很快就有大臣站出来了,冲着大皇子说道:“大殿下,如今正是国丧时期,您怎么能随意离开皇陵?更何况,今日是皇上登基的日子,您怎么能说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若是没有证据,这可是大罪!”

“大罪?”大皇子在听到这话,当即大笑出声,他指着上面的燕凌潇,恨声说道:“这皇位父皇明明是要传于本殿下的,是他杀了父皇,篡改了圣旨,是他夺走了本殿下的皇位,真正有大罪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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