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西门吹雪,想寻求他的支持,6小凤又一次险些气倒,怒道:“你以为自己的剑法可以胜过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是古龙御笔亲封的剑神,苏芒既然选择以剑为武器,又来到6小凤世界,当然想领略一下剑道巅峰,因此出言邀战,真的没有任何其他想法。6小凤以寻常江湖人的心思猜测,猜她是想借此成名,根本没有猜到点子上。
苏芒知道他实是一片好心,解释道:“不是的,我并不想借此事达成任何目的,只想领教西门庄主的剑法而已。我知道我是个女人,但也是练剑的人,相信6兄能够理解我的心情,就不必再阻拦我了。”
6小凤还想再说,西门吹雪却已开口,“可以,出剑吧。”
他从不拒绝旁人的邀战,无论是老是少,是男是女,今天容许6小凤说了这么多,已是看在两人交情非比寻常的份上。苏芒既然心意已决,他也不会再让6小凤啰嗦下去。
苏芒大喜,笑道:“多谢!不过我还有事要做,可不可以另订一个日期?”
西门吹雪冷冷道:“需要多长时间?”
苏芒并不知何时能见到花满楼,看向6小凤时,6小凤铁青着脸,拒绝理她。她无奈一笑,瞥了一眼卷轴,笑道:“请给我两个月的期限。”
西门吹雪的人随着这句话消失,雾气弥漫,吞没了他的身影,他的话从雾中传来,依旧那么冰冷无情,“两个月之后,万梅山庄。”
37第三十七章
6小凤对待朋友当真无可挑剔,打那天起,他便一直锲而不舍地劝说苏芒放弃和西门吹雪决斗。
比起决斗,苏芒觉得这件事的性质更像是“单方面被西门吹雪殴打”。强制任务已经完成,她并不介意泄露自己的秘密,反复和6小凤申明她真的不会死。西门吹雪虽是剑神,也不可能瞬间湮灭她的意识,她有足够的时间申请返回碧落天。
6小凤一开始当她故弄玄虚,后来当她胡说八道,就是不肯相信她所言乃是事实。苏芒知道自己说的话过于无稽,也不怪他,每天只是无奈地和他磨着牙。
某一天,6小凤重新提起这个话题的时候,苏芒笑道:“我听说西门庄主言出如山,说出的话绝不会收回。倘若我真的后悔了,6兄有办法让他收回前言么?”
6小凤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经历,先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胡子,然后才苦笑道:“其实没有,不过就算你不去,西门吹雪也没那闲心出庄追杀你,甚至未必会和你计较,最多觉得你言而无信,不配用剑而已。”
苏芒被这答案噎了一下,笑道:“所以6兄宁可让我被剑神如此厌弃,也认为我不该去履行这场约战?”
6小凤道:“我认为你根本不该提出这场约战,死人永远没有机会再拿剑了!”
苏芒并不想把话题绕到“我死不了”“你凭什么死不了”“因为我是下凡的天仙”“你有多远滚多远”的死循环中,想了想又笑道:“难道我真没有资格挑战西门庄主?”
6小凤正色道:“有,正因为有,反而坏事。你的剑法已自成一家,不在任何一位成名的剑道高手之下。否则以你的年纪,西门吹雪会让你多练几年再来。”
苏芒轻轻哦了一声,笑道:“那……恕我直言,我若是个男人,6兄还会不会如此强烈的反对?”
6小凤愣住,他从未往这方面想,苏芒一问,顿时陷入了深沉的思考。
敢于挑战西门吹雪的人虽不太多,也不算太少,比如峨眉派三英之一的苏少英,再比如海外飞仙岛的白云城主叶孤城。无论挑战者实力如何,6小凤都认为这是一种极为愚蠢的行为,西门吹雪的剑法无情无性,纵使他有心留手,也往往收不回来。
败就是死,练武数十年,何必浪费在必死之战上?所以6小凤阻止过苏少英,阻止过叶孤城,他从不觉得这世上有什么人“应该”去挑战西门吹雪。
但他们邀战之后,6小凤就不会再干涉,因为男人应该对自己说出的话负责。
至于女人……
苏芒含笑看着他,6小凤长长叹了口气,叹道:“可你并不是男人,男人和女人终归不同。”
苏芒笑道:“是吗?不过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我也是一言九鼎,一诺千金,6兄何苦非要我收回说过的话?仗着自己的性别年纪毁诺,让人家不和我计较,这种事我可不会做。”
6小凤哑然了几秒钟,立刻又懒得理她了。
他们终于来到江南。
花满楼一向独居于江南小楼之上,因为他喜欢独居的清静,也借此让关心他的人相信,他一个人真的可以过得很好。6小凤不怎么相信苏芒的医术,路上问了她一万遍打算如何医治,当然,苏芒连“我会回到天上去”这种鬼话都说得出来,也怨不得别人不信。
而且6小凤在这件事上极为细致审慎,当真是把花满楼的眼睛当做自己的眼睛对待。他送信给花满楼相约见面时,轻描淡写地说带了位精通医道的朋友,顺路帮他看看眼睛,转身就威逼苏芒事无巨细地跟他说清楚。
苏芒不胜其烦,索性把准备好的回天丹拿出来给他看。
6小凤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凭这一枚小小丹药,就能治好二十年的痼疾?”
回天丹算是碧落天中等级最高的那一档,苏芒身上也不过就这么一颗,若非6小凤和花家说好,治愈后便可拿到钱,她才舍不得用出去,闻言笑道:“那你觉得应该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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