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在笼顶的小洛虽然暂时脱离了致命的危险,可是依照目前的情形来看,不杀死这三只畜生,面具人是不会放她出去的。
被关了三天,不吃不喝的她也很虚弱,也同那三只畜生一样饿,在她体力耗光之前,必须杀死跟她关在一起的狼,否则她早晚会成为它们的口中餐。
强自冷静的观望了一刻,小洛发现未受伤的两匹狼,在与她对峙的时候,总时不时回头去看那匹受伤的狼。她不认为畜生也会担心同伴,而且是在它们显然极为饥饿的状况下。
所以她留心观察它们的眼神,发现它们看的是受伤的那匹狼滴着血的眼睛,且眼神越来越焦躁难安,难道……。小洛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念头吓了一跳,虽然觉得可能性不大,她还是决定拼着试试,总比挂在这里等死强……。
于是她松开笼顶的横杆,纵身地面跃去,落在距离受伤的狼不足半米的地方……
两只未受伤的狼抢先一跃向她扑来,许是伤痛让受伤的狼反应有些迟钝,它在迟疑了一下之后,才转过身看向躲在它身后的人,就是这一愣神的功夫便要了它的命。
在先前的两只狼向她跃起的同时,小洛已经纵身躲开,所以它们最先接近的,是挡在她身前的那匹伤狼。本来就有些按捺不住的两匹狼,在受到狼伤口的血腥味儿刺激后,突然抛开不易接近的小洛,张开血盆大口咬住了自己的同类。
本来那匹狼的身形,较之其它两匹就小许多,如今又上了眼睛视物不便,挣扎了几下便被咬住了脖颈,很快就气绝生亡了。
躲在一旁的小洛,眼睁睁地瞅着那匹狼被同类撕碎,肉被白森森的狼牙一块块嚼碎,进食中的狼鼻息里还在发出满足的“唔唔”声,纵使她心中早有准备,还是觉得一阵阵胆寒恶心。
她厌恶地闭起眼睛,凭着记忆向两只狼的脖颈,甩出手中最后的两支镖,但听两声狼的惨叫便再没了声息。
心知剩下的两匹狼再无生还的可能,小洛不愿再向那里看一眼,扭过头向笼门走去。
面具人目睹了笼里发生的一切,在惊诧于她临危时的机智之余,看到她能安然无恙,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隔着树立的冰冷栏杆,随着她蹒跚的步伐也向笼门前走去。
在打开笼门的那一刻,小洛终于扛不住,脚下一软几欲歪倒在地,面具人赶忙伸手接住了她,关切地询问:“怎么回事,伤到哪里了吗?”
她抬头望向将她抱在怀中的人,遇上僵硬的面具后,那如水一般柔软的眼神。
是他亲手将她推进去的,如今又来做这般模样,算什么!?小洛惨然一笑,奋力地推开他,冰冷的不带一丝温度地说:“走开,不要再靠近我……。我已经完成了你要我做的事,现在可以走了吗?”
面具人听出她语气中的冷漠,心中一痛,可她能看到他脸上的痛苦嘛!有这该死的面具隔着,她如何能明白他心中的不忍与无奈,可他就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只能默默地退到一旁,心中安慰自己只要她平安的活着就好。
待看着柴少护着小洛走出小院,面具人方才愤然转身,仰头凶狠地望着朱漆栏杆里的人影……
第五十一章 为何不以死成全我
面具人凶狠地仰望着朱楼上的人,现在已没有掩藏下去的必要,所以他要去那里,问清他为什么这么做。然而脚下方一用力,高高在上的人似乎能看透他的心思,向他摆摆手,然后指指他的脚下,示意他留在原处。
而后身处高处的人转身,向回廊尽头地走去,步履状似闲庭信步般不急不缓。迎着高处略急的风,亮白的袍袖猎猎扬起,远远望去宛如几欲乘风而去的神仙,谁能想到这气宇不输鸿儒的人,却包藏着一颗比蛇蝎更毒的心。
望着城主悠闲的姿态,面具人恨得牙痒痒,一想到方才小洛看自己的眼神,他就控制不住地几欲发疯。她也曾猜忌他、也曾憎恨他,然而从未像刚才那般的疏离,完全不带任何感情的疏离,好似从不曾与他相交。
不多时,小院东北的角门‘吱呀’一声敞开,城主青白儒雅的身影跨入院中,缓缓向面具人走近。行至面具人对面,他收步侧目扫了一眼血气弥漫的铁笼,微微露出赞许地一笑,淡淡道:“**的不错……”而后转头看面具人,面上挂着满意的笑,轻拍面具人的肩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面具人厌恶地一把推开他的手,切齿地冲他吼道:“既然你不信我,大可以杀了我,为什么非得多此一举……?”
城主突然一改温和的笑,沉下脸扬手就是一掌,掴在面具人的脸上,金属的面具随着他手中的力道飞出老远。他恨声道:“在你心里她的信任比你的命还重要,你的仇呢?你爹是怎么死的你都忘了吗?你这么多年吃的苦,为的是什么!难道还不及你跟她相处的两年吗!”
面具人白皙的面颊上,立刻现出五条殷红的掌印,然而他的脸仍朝着被城主掴向的方向垂着,低垂的眉目间没有羞愧、没有恐惧,只有恨恨地愤怒。
城主冷声道:“若不是我的身边只剩下你跟无妄,说不定我真的会杀了你……!”顿了一刻,见面具人毫无悔改的意思,他叹口气无奈地说,“如今我正是用人的时候,而且你说的没错,小洛的存在有太多的机缘巧合,她于我是一颗不可再得的棋子,所以只要你们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