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上,他是配合卫郡公查案,有卫郡公的威信可以借用,暂时倒是安全无虞的。
沈傲总算放心地吁了口气,忽而一笑,道:“若是拿了这枚金箭,去莳花馆啊、天香楼之类的地方,她们会听从我的调度吗?杨公公,你不要误会,本公子绝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打个比方,与杨公公探讨一二而已。”
杨戬无语,既然是探讨,只好道:“普天之下、率土之滨,只要天子恩威所至,这枚金箭便可发挥效用。”
沈傲将金箭收起来,真挚地道:“这我就放心了,为了证实这一点,我要找机会去试验一下。”
试验?这家伙不会是去莳花馆、天香楼试吧?
杨戬感觉自己脸上的皮肤不由地抽了一下,正色道:“沈公子,正事要紧啊,男儿志在四方,岂能为红fen羁绊?”
杨戬拍了拍这位思维与常人不同的年轻人,语重心长地继续道:“粮库的事比天还大,只要你把差事办好了,还在乎美女吗?赶明儿你随杂家到教坊司去,那国色天香的美人儿随公子挑就是。”
杨戬这么一说,扈从一旁的邓龙眼眸一亮,胸脯不由挺了起来,眼眸炙热地望着杨戬。
沈傲连忙道:“好,杨公公金玉良言,一下子将我惊醒了,我立即去办差,只是……这差该怎么办?”
杨戬略显尴尬地道:“自然是先去寻卫郡公,卫郡公现在在大理寺里公干。”
“对,去寻卫郡公。”经杨戬这么一提,沈傲有了头绪。
既然别无选择,沈傲只能选择拼一拼,要玩,就要玩出心跳来。怀揣着令箭、圣旨,骑着宝马至大理寺,而邓龙亦骑马相随,在一侧保卫,此时他倒是尽心尽力,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一手持僵,一手按住刀柄,只要一有动静,便可在最短的时间内作出反应。
大理寺与刑部都是掌握刑名的机构,不过大理寺的功能倒是更像是后世的检察院,一般只审大案、要案,或者牵涉到官员的案件。
大理寺的衙门占地不广,一看便是冷门衙,只见门口有不少禁军护卫,可见粮库大火之事影响仍未消除,整个汴京城免不了风声鹤唳。
拿出圣旨和令箭,差役和禁军哪里敢阻拦,一面迎沈傲和邓龙入内,一面入内通报。
与所有衙门一样,大理寺坐东朝西,一路过去是圣谕牌和太祖碑,再往前走,便是一处照壁,照壁上刻有刑名律章,除此之外,还贴有朝廷新近的邸报。
越过照壁,是一座长约十丈的大堂,共有六扇公门,此时全部大开,从公门中走出一个个人来,屏息等候沈傲过去,随即行礼。他们所拜的自然不是沈傲,而是沈傲手中的两样至高信物。
卫郡公带着几个大理寺官员迎出来,沈傲将圣旨交给他,看了圣旨,卫郡公便笑道:“早就想和沈公子见一见,想不到这一面之缘,却是在这个时刻,请吧。”
沈傲自然不敢托大,喊了声世伯,卫郡公石英应了,当先率人进入公堂;其实在心底里,石英心里颇为震惊,这一件惊天大案,为什么官家却是教一个监生来协办,而且还赐下令箭,有了金箭,虽然口口声声只说是协查,可是到时候谁来做主,却还是个未定之数。
好在他与祈国公是世谊,这个沈傲,也算是半个自己人,因此也没有提防的必要。
卫郡公开门见山,直接地问道:“世侄认为此案该从哪里着手?”
有差役递来茶水,七八个大理寺的正卿、少卿、寺正、推丞都来齐了,纷纷在卫郡公下首落座。
沈傲喝了口茶,一点也没有作出任何倨傲之色,微微笑道:“不知郡公原是打算如何着手?”
又把皮球踢了回来,石英晒然一笑,道:“自然是派人四处搜检,责问户部当值的官吏。”
沈傲呵呵笑道:“这倒是个好办法。”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石英道:“怎么?世侄还有什么话说?这里都是自己人,不必有什么忌讳。”
这一句自己人,别有深意,沈傲立即领会,道:“郡公,对方犯下这样的惊天大案,行事如此缜密,几乎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要用常理来查,只怕很难收到效果。与其如此,不如引蛇出洞。”
“引蛇出洞?”石英倒是不觉得意外,又是道:“世侄说下去。”
沈傲便将自己的猜想说出来,石英只是微微颌首,监守自盗,这种事古已有之,府库贪墨得狠了,朝廷眼看又来稽查,倒不如一把火把府库烧了干净,疏忽之罪总比贪墨要好一些。
只是这四个字,官家可以说,沈傲这个愣头青可以说,唯独他石英,还有大理寺的官员,在没有充足证据之前,绝不能吐露半字;因而在沈傲说完自己的想法后,石英只是微微笑着继续问道:“那么世侄又打算如何引蛇出洞?”
沈傲道:“简单得很,若真有人贪墨了这些粮食,必然是官商勾结。这些粮食一时发卖不出,一定藏在某处。现在风声正紧,他们需要避避风头,才敢冒出头来。”
“粮库烧了,消息传出,汴京城的米价一定上涨,尤其是某些米商,见了如此大好的时机,哪里会错过?”
石英道:“陛下已有旨意,已派出人盯紧这些米商,若是谁敢囤货居奇,高价卖粮,可立即锁拿查办。”
沈傲摇头:“我的意思是,可以任由这些米商哄抬米价,米价一上来,城中百姓必然奔走相告,不出数日,这汴京城的大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