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都市现代>娇妻如云>第 245 部分阅读
道:“李门下若是着急,可以先行一步嘛。”

李邦彦不禁吹胡子瞪眼,想先走,却又觉得在众目睽睽之下有点儿逾越,朝臣们入宫都是有规矩的,按资排辈地来,太子当然是头一个,放眼朝廷,还有谁能和平西王争夺第二?李邦彦上了一辈子朝,这样的规矩早已墨守惯,这习惯改不了。

沈傲见李邦彦不动身,索性抱着手,呵呵笑道:“怎么?李门下不先行一步?看来李门下也是不急了,这样正好,难得你我有这样的雅兴,那不如我们多站一会儿?李老兄,吃过早饭了吗?”

李邦彦将脸撇到一边去,不去理他。

沈傲淡淡道:“李门下若是还没有吃就太可惜了,说不准以后再也吃不到了。”

李邦彦感觉脸上的肌肉不由地抽搐了一下,虽是一副冷淡的样子,可是整个人在这雨中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连身躯都佝偻起来,有一口痰梗在猴头,想反唇相讥,却发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讲武殿里,赵佶早已到了,冕服正冠,危襟正坐,一双眼眸半张半阖,脸上带着些许嘲弄的意味。他的目光在空旷的殿中扫过,抿了抿嘴,手靠在御案上,沉默而又带有一种俯瞰天下的威严。

赵桓跨入殿来,才发现有些异样,抬眸看到金殿上的赵佶,心里不禁想,平日父皇都是姗姗来迟,今日怎的来得这么的早?

身后的文武官员居然现在还没有看到影子,赵桓只好硬着头皮,孤零零地走到殿中,双膝跪下,三跪九叩之后,朗声道:“儿臣见过父皇,父皇安康延年。”

赵佶坐在龙塌上,什么都没有说,一双眼眸似刀一样落在赵桓身上,紧紧地盯着赵桓,一动不动。

赵桓不敢起身,不敢抬头,被赵佶冰冷的目光压得透不过气来,五体几乎是匍匐在金砖上,额头上的冷汗如注。

这是怎么了?往常这个时候,父皇都该叫自己平身的,难道……

赵桓不由地有着做贼心虚的感觉,整个人像是僵住了一样,一双眼眸闪烁,又不敢抬头直视,这样的感觉实在有些如坐针毡。

赵佶沉默了良久,突然道:“朕自然安康,还能多活几年。”

赵桓吓了一跳,又磕了个头,道:“儿臣只盼父皇能享国万年,与天地同寿。”

赵佶脸上带着嘲弄,太子对天子说这句话,历朝历代又有几个是真心诚意的?赵佶淡淡道:“朕若是享国万年,又何必要设立储君?”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句话朝奉意味十足,赵桓怎么听不出?他一时哑然,一个字都不敢吐露。

赵佶的语气突然缓和下来,道:“太子近来读书了吗?”

赵桓小心翼翼地回答道:“遵照父皇的吩咐,儿臣一丝一毫都不敢懈怠。”

赵佶道:“看的是什么?”

赵桓道:“诗经。”

赵佶皱眉道:“是秦少游的注解吗?”

赵桓这时候松了一口气,轻轻抬眼看了殿上的赵佶一眼,只是这一眼实在有点模糊,仍旧琢磨不出赵佶的心意,他颌首点头:“宣德郎的注解简言意骇,儿臣读的就是这一版。”

赵佶道:“那朕就此考校一下你。”

赵桓的神经又紧绷起来,哪有在这廷议在即的时候考校学问的?自从自己成年,父皇也从来未考校过,这时候硬着头皮道:“请父皇示教。”

赵佶淡淡道:“诗经里其为父子兄弟足法怎么说?”

赵桓道:“《诗》云:“宜兄宜弟。”宜兄宜弟,而后可以教国人。《诗》云:“其仪不忒,正是四国。”其为父子兄弟足法,而后民法之也。此谓治国在齐其家。”

赵佶看着他,冷冷地道:“你继续说。”

赵桓只好将秦少游的注释一句句拆解出来,最后道:“父子、兄弟各安其职,各守其道,则这些行为就成为“足法”,即标准法则,然后就可以让百姓们去学习、效法、遵守。治国就是如此。唯有自身修德修身,侍奉自己的父亲,善待自己的兄弟,才能以礼法教国人,治理国家。”

赵佶嗯了一声,不知道对这样的回答是不是满意,他沉默了良久,突然道:“太子是这样做的吗?可小心侍奉了自己的父亲?善待了自己的兄弟?修身养德,这一些,东宫认为呢?”

赵佶的话字字诛心,赵桓冷汗淋漓,已经有些慌神了,期期艾艾地道:“父……父皇……儿臣尽心竭力这样做,父皇若是有不满意的地方,儿臣一定改正……”

赵佶淡淡道:“朕并没有说你错了,你失魂落魄的做什么?平身吧,好好做你的太子。”

赵桓站起来,脸色铁青,心中想,莫非是父皇警告我今日不要闹事?可是……赵桓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豆大的汗珠,已经来不及阻止了,要煽动容易,可是要制止,哪有这般轻易?

正在赵桓胡思乱想的功夫,以沈傲为首的文武百官鱼贯进去讲武殿,一齐朝赵佶行礼:“吾皇万岁。”接着分班站定,目光都落在金殿之上,等候赵佶开言。

赵佶扫视了殿中一眼,手抚着御案,慢悠悠地道:“朕方才与太子论起了诗经,先贤流传下来的书籍,便是天下人白首穷经也未必能参透,朕常听人说人心不古,这句话,朕深以为然,三皇五帝时百姓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可谓大治。可是现在,人心已经崩坏了,做臣子的欺蒙自己的君主,做儿子的觊觎自己的父亲,做兄弟的骨肉相残,这是什么缘故?”

赵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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