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事太监紧张地道:“殿下慎言。”
赵桓冷哼一声,道:“这句话本宫听得多了,也听得厌了,该来的终究会来,怕个什么?”说罢,拂袖回到殿中去。
主事太监摇了摇头,乖乖地追上去。
………………………………………………………………………………………………………………………………………………
从汴京到相国寺并不远,出了内城,一路过去,便可以看到恢弘的建筑,不过这汴京城本就规模宏大,再加上又是带着家眷走不快,沈傲无趣地打着马,等到了相国寺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了。
相国寺的名称,始于唐朝,这里原是战国时魏公子无忌的故宅,所以相国寺的边上有一处信陵亭,还有一处信陵君的祠堂,来着相国寺的人总忍不住要在信陵亭里坐一坐,瞻仰信陵君的风采。
信陵亭是宋初的时候兴建,所以建筑风格很有宋朝建筑的风格,前头是牌坊,还有仪门,两道是郁郁葱葱的林木,沿着石阶信步上去,沈傲只带了两个校尉到亭中转了转,便又回到队中,目光幽幽的看着那信陵亭的建筑,对左右道:“当年信陵君在的时候何其威风,如今却只剩下了些许砖木,真叫人唏嘘。”
校尉们的肚子里都是有些墨水的,知道沈傲说的是千古兴亡的道理,也都忍不住有些惆怅。
信陵亭不远就是相国寺,相国寺在大宋有很特殊的意义,早在太祖时期就被敕封为皇家寺院,寺中著名和尚也都获得皇帝亲赐封号荣誉。因而地位相较来说超然了许多,还未靠近寺门,便看到了如云的香客云集,其间掺杂了不少华丽的车马,等沈傲的队伍出现,才发觉附近已经没有停靠马车的地方了,沈傲下了马,引了家眷下来。安宁出嫁不久,从前就久在宫中,很少见到这般的热闹,看到远处宏伟的高塔和壮阔的山门,两颊生处些许嫣红,双眸闪动着流彩光泽,忍不住激动地对沈傲道:“这里就是相国寺吗?我常常听人说,寺庙都是清净所在,供奉高僧们修炼的。为何这里竟是这般的热闹?”
沈傲当然不能说大多数寺庙和秃驴都是一种经济产业,和商铺、茶肆并没有什么区别,淡淡笑道:“世上的庙宇多是如此,香客越多,菩萨岂不是受得香火越多?不是?”
赵紫衡挽着安宁的手,天真浪漫地道:“菩萨吃香火吗?”
周若在后头莲步过来,吃吃笑道:“菩萨什么都不吃,也什么都吃,妙法莲华经里不是说菩萨化身无数、无量无边吗?所以菩萨吃什么只看众生的喜好。”
周若毕竟常常去佛堂听周夫人念经,在佛经方面也算有几分造诣,至少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蓁蓁妩媚一笑,道:“依我看,这该问我们家的唐才子才是,唐才子以为呢?”
唐茉儿有点儿发窘,道:“不要取笑我,圣人只说敬鬼神而远之,我们进去拜一拜就是。”
赵紫衡大叫道:“待会儿进去问一问那些和尚,就知道菩萨吃什么了。”
沈傲心里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四个女人一桌麻将,如今这么多女人,足够搭两个戏班子了,果然不好对付,于是很是尴尬地挠了挠头,低声道:“我能不能说一句话。”
安宁笑吟吟地道:“王爷一定有妙语了,快说出来听听。”
沈傲咳嗽道:“这寺庙里供奉的好像不是菩萨才对,明明供奉的是罗汉。”
众人便笑,赵紫衡却认真了:“那罗汉又吃什么?”
一直沉默的春儿道:“罗汉吃的和菩萨吃的一样。”
赵紫衡喋喋不休地道:“可是菩萨又吃什么?”
安宁拍打了一下赵紫衡的手,道:“好啦,好啦,我们凡夫俗子,问神佛的事做什么?待会儿去上柱香便是。”
赵紫衡抿抿嘴,道:“好吧,回去问我爹。”
沈傲摇摇头,松了口气,便道:“还是快快进寺?不要耽误了,待会儿还要和这里的主持谈生意呢”
正文 第七百二十五章:权争
第七百二十五章:权争
相国寺的寺门恢弘无比,一座极大的彩绘牌坊拦住了石道,香客来往如流,沈傲这边人多,又带着女眷,所以走动起来并不方便,穿过寺门,夹道上又是一排排青松,翠绿的青松在风中摇曳,沙沙作响。只是因为人多,反而让人没有留意到这宁静中的自然之美,沈傲挤得满头是汗,做了官,就很少去尝试扎在人堆里的感觉了,要嘛是差役开道,要嘛是骑马带刀的校尉引路,所过之处,行人避之不及。如今遇到这个境况,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今天沈傲所穿着的是圆领儒衫,开襟极大,宽松得很,尤其是袖摆稀稀疏疏的快要垂到地下,现在才知道这衣衫中看不中用,并不适合在这人多的地方穿戴。头上的纶巾包着长发,这时候也觉得天气有点炎热了,或许是心急的缘故,让他感觉透不过气来。
安宁几个见他这样,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赵紫衡走得快,干脆一个人独自去开路了,唐茉儿脸上也是微红,吐气如兰地取出随身带来的香帕,叫沈傲停一停,给他擦拭额角的汗。
沈傲立即笑道:“还是我家茉儿待我最好。”
安宁脸上泛出红晕,心里说,啊呀,为什么方才就没有想到?她过惯了养尊处优的日子,颇有些五谷不分,哪里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