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了,见面之后,这门亲事就定下来了。

可是张生还没来得及举行婚礼,老母亲就匆匆归西了。丧事刚刚办完,张生的意思是婚事就暂时缓缓,可是说好的媒,订好的日子,请好的亲戚,办好的场子,不是说反悔就能反悔的。因此丧事办完办婚事,可怜的张生就像株随风招摇的芦苇,想停停不下,想站站不稳。

稀里糊涂的,他就把婚结了。

张生原本是有对象的。

对象的家在城里,对象穿裙子,蹬高跟鞋,画眉毛,抹口红,睡觉前习惯穿睡衣。

对象当初是倒追他的,最后也是对象踹了他的。

本来对如胶似漆的人儿,到底因为什么分开了呢?

这还不简单!对象要他留在城里,他执意要回到村里。

对象说:“你只要留在城里好好上班,我爸爸就能给咱几十万的存款,还给咱套大大的房子,另外再搭辆小汽车。”

张生说:“我还是回去吧,我这样的人实在不属于城市,我自由散漫惯了的人,再说城里实在太吵,太挤,晚上都闹哄哄的锅粥,我吃不下,睡不着。再这样下去,我就命呜呼了。”

对象说:“那我们两个怎么办?”

张生低头不语。

对象算是明白了。她临走之前说了句:“你是个喂不饱的人。算我当初瞎了眼,和这么没出息的个人睡在了起!”

张生对着她的背影喊了句:“你能和我回农村吗?”

对象摇了摇头,摔门出去了。

张生被抓后,里里外外就靠四娘个人了。

然而四娘要比小娥幸运。为什么这么说呢?

张生曾经救过二娘命。当张生被抓后,二娘就暗地里罩着四娘。四娘忙不过来的时候,二娘总会跑过去帮忙;四娘心里难受的时候,二娘晚上抱着铺盖就上她家陪她个晚上。谁要是打四娘的主意,二娘总会在第时间给他恰当的敲打。比如那个老光棍三伢子,有次在麦收的时候逛到四娘跟前讨水喝。

名义上是讨水,其实是揩油。他知道四娘的男人不在了,所以胆儿也就放开了,上去就色眯眯地瞅着四娘的胸脯,双漌双手不停地在大腿上磨蹭。

“我说小媳妇儿,赶明儿个巫镇有庙会,要不哥带你去逛逛去?”

“三伢子,我可没你那闲工夫,要逛你自己逛去,可别叫上我。”

四娘厌恶三伢子那副垂涎欲滴的样子。

“哎呦我说小媳妇儿,人生得意须尽欢,有酒就要口干!人这辈子呀,晃眼就到头了!庙会这么热闹的事儿,你要不去就亏大发了!”

“我说了不去!还有,要喝水自己倒!我还忙着呢!”

就在四娘转身离开的档儿,三伢子淫笑着摸了把四娘的屁股,然后放肆地笑了起来。

四娘真是欲哭无泪,但她能有什么法子呢?男人不在,她个女人家能把三伢子怎么样呢?

晚上回去的时候正好碰到挑水的二娘。二娘看她面色晦暗,知道肯定出了什么岔子。她软磨硬泡的套出了实情,于是就独自人走到三伢子的那座破院去找他。

二娘进屋就喊:

“三伢子你来!”

三伢子从破屋里探出头来,看到二娘后就满脸堆笑:

“二娘呀!您无事不登三宝殿啊!这么晚了找我有啥事呀?”

“哼哼!啥事?你自己心里清楚!”

二娘双手叉腰,盯着脸讪笑的三伢子喊道。

“二娘呀,我真的不知道啥事呢!我三伢子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你不妨直说!我这人直都是知错能改的”

“改你妈个逼!”

二娘突然冲上去扇了三伢子几十个耳光。

三伢子傻愣愣地被扇,但他丝毫不敢反抗。

其实不敢反抗的原因也简单:二娘的男人是个屠夫,天天干的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营生,尤其是脸的横肉让大家脊背发冷。谁家的孩子要是哭个不停,你只要告诉他说:

“不得了了!张屠夫拿刀子放血来了!”

那孩子立马就会捂住自己的嘴巴,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三伢子也是个见风使舵的主儿,他知道得罪了二娘可没有好果子吃。虽然莫名其妙地被扇耳光,但他还是乖乖地受了。

“你要是再敢打四娘的主意,我就让我男人把你剁了喂狗吃!”

二娘朝三伢子的脸上吐了口白白的唾沫,然后大摇大摆地走了。

二娘心里也愧疚。当初张生的婚事是她手操办的,她本来觉得这是好事,郎才女貌的,可谁会想到会整出这么个事儿来?公安局的人说张生治死了老太太,但二娘觉得老太太不用治也是个死。瘫在炕上都发霉了,儿子们谁不盼着她早死?为啥半夜就突然间跑到张生家里让他去“救命”?

这根本就不合常理!要真的关心自己母亲的死活,也不至于让她屎尿都糊在炕上。

事情已经出了,人已经关进去了,说什么都晚了。可怜了这个刚刚进门的媳妇儿,她还二十岁不到呢!

唉!要是自己不要这么多事,也不至于害得人家姑娘守活寡。

二娘心里清楚,农活可以帮着干,果子可以帮着收,但四娘想男人的事,她就没办法帮忙了。

收完四娘家的果子,帮女人在四娘家吃了便饭,于黄昏时分都各自散了。二娘帮着四娘洗洗刷刷,收拾完锅碗瓢盆,然后两个人说说笑笑地坐在房檐下聊家常。

雾村的秋天是最美的季节。满树的叶子开始泛黄,成群的燕子开始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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