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期间处处抱着提防的态度。就连每日三餐和饮水,也都是让自己的女奴试吃后才敢放心享用。
第五天傍晚,海盗船顺利地回到厄运岛。在港湾内落锚后,玛尔提娜登上荒凉的海滩。走过沙地,爬上陡峭的山脊,她来到首领所在的厅堂。只有独眼龙一个人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安静地像是座雕塑。
“我回来了。”玛尔提娜道。
魁梧的身躯动了一下。带着伤疤的脸向前探出,被柱子上的灯光所照亮。“嗯,希斯塔斯普斯的小崽子在伊姬斯过得怎么样?”
“你是说图拉克殿下吗?”玛尔提娜带着讥讽的语气道。她走到老人的身边,坐到首领坐席所在的台阶上。“罗柯比有点太小看图拉克了,所以先吃了个哑巴亏。不过老奸巨猾的事务官立刻就变主动为被动,把新任的欧卡雷亚当成平衡驻军统领奥多里克的工具。那位王子好色成性,被拖下水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和他老爹一个模样。”独眼龙咬牙道。“不,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但他的运气极好。”玛尔提娜把宴会上遭袭的事向独眼龙简单地汇报了一下。“在西瑟利亚的考西亚,他躲过了我的暗算。在克特里,他又躲过了卡特理派的刺杀。如果下次我们要对付他,恐怕必须计划周全些,封死所有可能逃脱的路。”
“布里奇的‘轻佻娼妓’呢?是他击沉的吗?”
“我这次回来,就是要告知这件事。那狗崽子开了他皇帝老爹花费大量民脂民膏所建造的魔法船过来。杀死布里奇,吓跑艾庞德的,正是这位王子殿下。”
“魔法船?”独眼龙沉吟道。
“记得塞奥诺舅舅上次的信里提到的魔法城堡吗?后来坠落在阿蔢达尼亚的那座。”
独眼龙皱了皱眉头:“禁魔人的城堡,阚迪。和击沉布里奇的船有什么关系吗?”
“原理是类似的。那艘船使用魔法作为动力,能漂浮在水面上快速前进,还能发射爆炸性的弹药。假设艾庞德的描述没错,图拉克的船应该只用了三、四次炮击就把一艘三桅战船撕成了碎片。”
独眼龙眉头紧锁。经过多年的经营,他已建立起一支足以对抗帝国海军的海上势力。然而那艘怪异却威力巨大的船的出现,顷刻间颠覆了现有的平衡。酝酿已久的复仇,难道就因此功亏一匮?
玛尔提娜观察到首领脸上的不安和愤怒。“皇帝毕竟掌控了整个帝国的人力和物力。他要想做出些因乎寻常的东西,谁都无法预先知道。”
隐忍了那么多年,独眼龙哪里可能轻易放弃。“发信给塞奥诺,详细询问阚迪城堡坠落的原因。我们可以从中找到对付魔法船的方法。”
“或许没必要那么麻烦。”她狡黠地笑道。
“你又有什么主意了?”独眼龙对这个内定继承人的能力已是心知肚明。既然玛尔提娜如此自信,想必是早就有所打算。
“图拉克和安妮塔的确将那艘船的秘密保护得很好。他们安排了守卫,还在船上设置许许多多的机关。为此,我付出了两个最好的潜入者为代价最后却一无所得。可它毕竟还是一艘船,是船就要依靠人的维护和驱动。安妮塔自以为每个上船的人都经过了她的鉴别。然而原本没有问题的人,也有可能会变成不值得信任,只要找对合适的方法加以利诱。很幸运,我在她的人中间还是找到一个这样的。一笔足以供他养老的报酬,加上与我共渡良宵的一晚,让他告诉了我一个关于船的秘密,一个致命的弱点。”
“一个地位低下的海员,一个粗俗的劳工,却让你不惜亲自屈身色诱。这个代价是不是太大了些?”独眼龙怜惜地说。
“记得我的母亲,你的妻子吗?为了让你和我活下来,她可是拿了怀胎六月的身躯伺候那些狂暴的杀手,才让他们放了一条希望渺茫的生路。当她和你两个人坐在没有桨也没有帆的小船上,孤零零地漂浮在距离陆地数百里的海面,她可不会觉得这样的代价太大罢!”
独眼龙的眼眸泛起一丝苦涩的回忆。“我…..似乎告诉了你太多过去的事情。”
原来,这位海盗首领才是玛尔提娜的生父。而不是那个狡诈荒yin的大奴隶主科夫拉特?亚穆克。
玛尔提娜却安慰道:“我能想象,当时最痛苦的无过于你。因为你的忠诚,因为你的勇猛,才换得这样一个结局——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还得眼睁睁看着她被凌辱、被施暴。那些人玷污的是她的身子,可以用海水洗掉。而泼在你内心的脏水,恐怕这一辈子你都无法摆脱。是什么样一种愤怒和仇恨造就了现在的你,也是十倍的那些黑暗的东西塑造了我。当母亲因难产痛苦地死去的时候,她对皇帝的怨恨和对你的关切,同样转移到了我的身上。为了你和她的复仇,我愿意付出比这多得多的代价。”
“就像你和奥多里克的关系?”独眼龙淡淡道,言语中却带着些许愧疚。
玛尔提娜笑了笑。“他是个不错的情人,很温存。而且他还记得你,愿意继续为你效劳。为了这个,他也值得我这个奖赏了。”
“如果哪一天他答应起兵反对皇帝,那也多半是为了你,而不是我。”独眼龙感慨地说。
“父亲,你觉得皇帝是不是感觉到什么,才会派了他的儿子过来?”玛尔提娜有些不安地问。“自从图拉克来伊姬斯,我们就没遇到几件顺心的事。”
“我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