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刺、用斧子剁,却始终没能耐它们如何。关键时刻,摩缇葵拉冲上前去解围。她抢过一个水手的鱼叉,把它像长矛般投向触手的中端。金属的三尖叉恰好把不断摆动的触手卡其间,叉头深深陷入铜合金的甲板。虽然前端余下的部分依旧跃动着想要攻击登船的敌人,但它的伤害力随着活动范围的减小而明显减弱了。
曾经是巡林员的埃林由此得到启发。因为要泡在水下躲避鬼船的注意,所以他这次并没带上木质弓身的弓箭。不过一柄小型的铁弩还是挎在他的背后。他将弩拿到手上,左手抓住弩身,右手食指和中指拉开弦支上了架。一俯身,又从绑腿上抽出四支短矢,夹在右手五指之间。只见他随发随装填,眨眼间便将四支箭矢都射了出去。精钢的矢间隔两米左右,将另一条黑触手的头部钉在鬼船的主桅上。
被压在下风许久的一群人顿时情绪大振。恢复了精神的帕萨再次冲锋在前,复仇的怒火首先烧向身段部被卡在摩缇葵拉的鱼叉里的那条触手。十几个水手紧随其后,没多久就将它砍成七、八段。触手的创口流出带着腥味的红色体液,如同它所攻击的人类所流的血液一般。被砍下的一段段黑色触手依旧在甲板上不断扭动,却已经无法再造成伤害,连上面长着的怪异眼珠都渐渐失去了光彩。
这两条触手明显是生在一个身体上的。其中一条被砍碎后,另一条吃痛不过,剧烈扭动中摆脱了钉在头部的钢矢。它周身的眼睛浮上一层鲜红的眼色,将恐惧的气息散播整个甲板。震慑住大部分人之后,这条触手穿过水手及护卫组成的防线,径直向图拉克和安妮塔他们袭去。千钧一发之刻,利亚挡在了图拉克的前面。她被触手拦腰卷住,猛地拉扯令她失去平衡,头部重重撞在一根横桅上。
图拉克几乎本能地伸出双手拉住利亚的脚踝。即使是加上他的体重,依旧无法与触手的力量相抗衡。情急之下,他索性压到利亚的身上,一只脚顺势探入附近的帆索内。一股钻心的疼痛由足部传递到大腿,他寻思着这条腿是不是会因为胡乱的举动而报废掉。触手可不管拉着的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其中一个是不是把自己绑在船帆上。它继续施加力量,直到图拉克忍不住惨叫起来。
埃林的弩箭和帕萨的短刀几乎同时飞出,刺入触手靠近甲板开口的根部。触手发出嘶嘶的声音,弓起中端向试图攻击的人加以反击。它的头部死死缠着捕获的猎物不放。利亚甩了甩头,眼前满是五彩的星星。额头上热辣辣的,还不断向下漫延。“放手!”她对抱着她下半身的图拉克叫道。
图拉克急促地喘息了几下,回答道:“我......幻想这样的时刻已经很久了。......让我再享受一会儿罢!”他的死撑没能坚持多久,一股猛拉力道又让他缠在帆索间的脚遭了一番罪。脸上的冷汗如豆点般涌出,他再次叫痛起来。
老练的士兵多尔夫挥舞两把长剑跳进触手的攻击圈。他在抵挡盘起的触手中段疯狂袭击的同时,不断用剑刃砍削它的表面。根部被投掷的武器袭击,头部又要紧攫住利亚和图拉克,触手余下的注意力大半被多尔夫所吸引。多尔夫没能对触手造成多少伤害,却为其他人争取到了时间。摩缇葵拉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把手斧,乘着多尔夫与触手周旋期间移动到被弩箭穿透的部位。她以双手握柄,开山劈岳般砍了下去。只一下,就把较粗的触手根部砍断了一半。这下,触手再无法漠视身后的袭击了。它立时放开利亚,大半截身子盘曲回来,卷住身材硕壮的摩缇葵拉。摩缇葵拉忍着被紧勒的压迫和毒刺的侵袭,继续全力砍斫受伤的部位。惊心动魄的十数秒后,摩缇葵拉终于将触手连根砍了下来。
‘啪’的一声闷响。巨蟒般强壮的触手无力地瘫了下来,近百米长的身躯撞在金属甲板的表面。摩缇葵拉挥手拨开还缠在她身上的死尸,仿佛没事似得走过去检查利亚的状况。还好,虽然大半张脸都沾满鲜血,利亚的头部只是受了外伤。安妮塔在此时也察看了图拉克的脚部。他有气无力地叫唤着,被安妮塔一碰就嘶嘶地抽气。事实上并没有骨折,仅仅是脱臼了。
其余的人继续警觉着收缩到图拉克和安妮塔的四周。伤者也被集中到一起,进行了简单的医治。随着两条触手被消灭,鬼船上恢复了安静。供触手钻出的舱口没有关闭,或许是被断裂的残根卡住了。
多尔夫问图拉克。“我们该进去吗?”
图拉克起初还奇怪为什么被问的是自己。转念间,他想起自己算是少数进入过亡灵的建筑还能回来的人之一。虽然一个是神殿,一个是鬼船,多尔夫等人还是希望能依赖图拉克的经验。
他沉思了一会儿。“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这是个陷阱!亡灵打算骗我们进去,然后一网打尽。”
安妮塔不耐烦地说:“这个我也知道。说第二种可能性。”
“第二种......。”图拉克不怎么自信地说:“或许这艘鬼船完全没考虑过人类会攻上来的情况,所以才派了两批不合格的守卫来对付我们。它现在正在考虑其他的办法。”
多尔夫皱着眉问:“那王子殿下您的意思是......攻进去,还是继续等待。”
没待图拉克回答,安妮塔抢在前面说:“当然是攻进去。再这样耗下去,我们不是被稀奇古怪的东西杀死,就是被累死。”
图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