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了数日前太后的莲驾到了扬州,今上特赐州府有品诰命夫人觐见。少夫人,咱们老爷是两江上第一人,偏巧夫人病着不在,妾身身份低微,此事,只能偏劳少夫人了。」
明月愣了一下,虽然公爹贵为总督,但丈夫却是一介白身,故此,她从未想过,这迎驾之事竟然有自己的份,不觉奇道:「这不妥吧,月儿并无诰命在身,若是贸然去了,恐有违制之嫌。」
「少夫人虑的是,老爷也是这番奏对,却不知怎的,行宫里传出的单子,还是有咱们家。」
杨爱眼波流转,忍不住又看了眼明月,心里头叹气,连女人看了都惊心动魄,长得太好了,未见得是福气。
「上命不可违,既然如此,月儿自该替父亲分劳,还请姨娘代为回禀父亲!」
杨爱闻言欣喜,笑意盈眉。
「这可好了,少夫人做事妥当,再不虞有差错。妾身等会子就唤人来给少夫人量身材做衣裳,首饰头面也得再打上几套,从容挑选着才是正理!」
明月与她应酬几句,亲自送她出门,一脸若有所思。
「这么说,她是应了?」
「是,少夫人还请你放心。」
李文泽靠在榻上,听了这话,本该松口气,可是,心里却暗暗打鼓,有种莫名其妙的惊心。也不知听裴先生的话,做下这事到底对不对。
自从那日,少主命人特意做的观音绣像,被一道口谕,莫名其妙的要了去,裴先生就命人打听。谁知道宫里头传出来的消息更让人惊心,皇帝竟然每日都要在绣像前坐坐,再想想有关今上荒淫的传闻,怎能不想歪。
自己迎驾时也曾陈情,皇帝也准了假,却不知是出尔反尔,还是内中有人动手脚,竟然还是要明月去觐见。就中深意,越思越可怖。
裴先生拿汉高祖分羹之事做比,只说忍字心头一把刀,成大事者无不如此,此时并无举事之机。更何况,不过一妇人尔,天下底定后,六宫粉黛,环肥燕瘦,不怕没有一个可心意的。又说,只看此时少主用情颇深,万不能捅破此事,免得他跟他爹似的,冲冠一怒,误了大事就糟了。
只是此事,毕竟瞒了那个喊自己义父的孩子,很有些亏心。
杨爱本以为他得了准话,会宽心,谁知竟更加烦恼的模样,一时叹息,一时皱眉,便略带讥讽的嘲道:」改门换庭,正是春风得意的好时候,怎么见过新主子,瞧你倒失落起来啦!「「我知道你眼下瞧不起我,心里骂我气节有亏,风骨有失,嘿嘿,早晚有一天……」
杨爱听得心里一动,明眸闪动,紧紧盯着他,追问道,「早晚怎么样?」
李文泽却掩住刚才的话风,拍了拍她的手,笑道,「睐娘来弹首曲子听吧!」
梦过江南,烟雨来,彩笺尺素,却把相思猜。云鬓翠翘,凤头钗,九巧连环,手把相思拆。人面桃花,两处开,磐石蒲草,君把相思栽。
似此星辰,泪凝腮,泣露中宵,忍把相思待。红衣落尽,点青苔,暗香盈袖,偷把相思摘。 寒潭鹤影人徘徊,冷月花魂,又把相思拜……
琴音淙淙,如泣如诉,曲意绵绵,谴倦fēng_liú,灯影里,人如玉,情如初,李文泽听得心软,看的心疼。
杨爱今天见过明月,心绪杂飞,竟不知怎的弹出这首缠绵悱恻的《相思曲》来。她睇了一眼李文泽,心里叹息,掩住琴弦。
李文泽踱到她的身后,按住她的香肩,柔声道,「怎的不弹了?」
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礼贤下士时。若是当时便身死,千古忠佞有谁知?
许是今夜太过静好,那双眼里的爱恨又太过纠缠,他终究不忍,「你放心,不管世人如何看我,我总是无愧于心的。」
善睐的眼眸顿时明亮起来,似乎那个十几岁的女孩又活了一次。
李文泽的手从她襟口探进去,一颗颗挑开琵琶扣,露出一抹雪脯,掐在手里,调笑着说道,「我最爱你此时这模样,素日里比大家闺秀还要端庄几分,可是扣子一解,啧啧,浪的没边!」
随着一层层衣衫被解开,娴婉的少妇神情变化,春芍破晓,从清雅到冶艳,不住嬗变,变到后来,竟似换了个人,一颦一笑都勾人摧花。
李文泽喉头咽动,叱令她咬着抹胸的下摆,握着碧瓜似的胸乳揉搓,颠抛,故意羞辱似的弄出乳浪来。颠到兴起,竟捏住樱桃似的乳蒂,在琴弦上拨弄起来。
最娇嫩的花落在最销魂的那根弦上,躲不得,挨不住,零零落落的弹奏着靡靡之音。
「睐娘怎的不弹了,我恍惚记得,当年我听到的似是还有一半?」
荷叶罗裙, 一色乖, 鸳鸯对浴,笑把相思裁。
眉黛颦聚,怪郞呆,合欢被暖,羞把相思盖……
春葱似的指管在冰弦上翻飞,不时就会碰到自己起伏的椒乳,这情形羞得杨爱半边身子都酥了,绮霞晕散,一递递睃着他,此时,曲不成曲,调不成调。
也不知李文泽怎么动的手脚,片刻功夫,竟只留了件抹胸给她。
丰润卓姿的少妇,跪坐在琴案前,一身雪白的的粉艳脂光,晃得人眼晕,蓉面婉转,握乳承欢,若不是咬着墨色的衣角,怕是会叫出声来。
李文泽这两年有了春秋,于房中事淡了不少,再加上与杨爱心结未除,两个许久不曾亲热,更别提如此刻的情浓了。因此,甫一撩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