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想著明天一大早,再把这些事情跟我预想的去调查这一系列事务的人员开小会进行解释,但听着李晓妍如此情绪激动,为了给她吃个定心丸,我便把所有思路都跟她说明了一遍;如果能够搞清楚这些,我相信艾立威这次绝对翻不了身了;如果材料足够、证据确凿,那就不用弄成像丁精武之前说的所谓的“靠着风纪处的力量搞死艾立威”那么显得十分的个人恩怨、预期又会棘手又龌龊,还会带来一系列不必要的麻烦。
可很明显,这个美女死胖子并不这么想:“秋岩,我看你也纯属闲的没事干——咱们现在有枪又有人的,干脆直接找到艾立威的住处,把他杀掉得了!还搞这么麻烦干什么?”
对着电话,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很快,李晓妍自己也沉默了。这不是一个警察该说的话,一个上了两三年警专的学警都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更别提李晓妍也算有一定资历的女警察;哪怕是我当初以为艾立威睡了夏雪平那次,我想到的也是找张霁隆“想想办法”——当然,那也一样见不得光;但是带着下属提着家伙什去暗杀跟自己同一个单位的同事,能这么做的貌似除了小说里明朝的六扇门,也就未开化时期日本的新选组,现代人于情于理于法,都不应该这么做。不能拉扯自己的同僚和属下搞得太江湖做派,确实是身为一个警察的原则和觉悟。
“算了,小处长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只是我觉得这么做我不见得能处得下这口气……”我猜测,经过了这么一会儿的沉默,李晓妍自己也想明白了。
“谢谢小妍姐理解,能听你这么说我很欣慰。”
“谁叫你每天一口一个”小妍姐“地叫着呢?能拿现在这么个又丑又胖的我当姐,我应该谢谢你。不说了,睡觉吧。”李晓妍说完,挂了电话。
我这边刚躺下,正想着还能否在梦境里与夏雪平把那顿浪漫晚宴继续进行下去的时候,手机又来了微信,拿起一看,消息是莫阳发来的:“小处长,已睡否?”我现在确实困得要疯,我寻思着就这么把他晾着算了;可怎奈何我这个人有一定程度的强迫症,如果手机里有未读讯息,我不回复的话,便总会觉得有什么鬼东西在缠着自己。
“刚准备睡,怎么了阳哥?”
“方才丁精武告诉我,小处长准备用法律方式对付艾立威,是也不是?”
“没毛病,哥;是有啥指示不?”我回复了一句方言式的热络语句,外加一个睁大了眼睛微笑的表情;可在我按下发送键的时候,我却是满心的起床气——可恨的老瞎子,您多大岁数了,遇到点事情就往外宣扬,怎么就不能内敛点呢?
“指示不敢当,但愚兄有一言不吐不快。”莫阳半文半白地说道。我其实很害怕跟莫阳用文字聊天:平时在办公室的时候,莫阳只能打手语。手语这东西,如果不看交流人的表情,仅凭手指运动是表达不出语气的;但是轮到下了班以后聊文字,平时看起来老实巴交的莫阳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他习惯用半文半白古装剧台词式的语法,并且字里行间透露着一种不容讨论的气魄,于是每一次跟他用短信或者微信这样的聊天app进行文字交流之后,我一闭上眼,在我脑海里变会出现一个类似金庸笔下的霍都或者梁羽生笔下的王龙客这样的,拿着把折扇文绉绉,可说起话来永远咄咄逼人的书生。
“阳兄但说无妨。”——好嘛,搞得我也跟着半文半白起来。
“小处长那个计划,我大致知晓了;只是有一件事,我想小处长应该是没考虑周全。”一条信息过后,莫阳又是一条跟上,“艾立威对你我而言,无论用何种手段,势必除之后快;但是,那厮现在正是省厅胡副厅座面前红人,而除胡副厅座本人之外,据我所知,此人在其他钧长面前亦破手欣赏、风评正盛,小处长与我等一同查办此人,如果查出来些许一二倒好,若是查不出来,我等这班曾如丧家之犬的人也就罢了,胡副厅座与众钧长那里该如何考量小处长?即便查出些许一二,万一胡副厅座与众钧长那边想要保他,到时候改何如?”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