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在心底升腾起过无数次的困惑、悲怨、愤怒,在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
三年之后,竟然已经被冲刷得干干净净。
她没有原谅这个男人,但再相见时,却已无话可说,甚至连质问都难以出口。
涂浩不自然地站在对面,目光却没有对着她,斜斜地望向不远处一盏壁灯。
过了许久,苏晨有气无力地问出一句「为什么」
涂浩没等她说完,就直接打断了她「什么为什么那么多年前的事了,你
烦不烦我没什么要跟你说的,没事我走了」
原本只是感觉无力的苏晨一下子就被激怒了。在这个瞬间,「公厕花」那段
岁月里的点点滴滴好像都回到了她的记忆里。这是「那么多年前」的事吗我还
记得,也只是三年前而已
自己一次次烂醉,一次次主动或被动地被面目模糊的男人带上车、拉上床,
甚至直接推进厕所的隔间;一次次被或粗或细或软或硬截然不同的ròu_bàng捅进身体,
又一次次在放肆的尖叫声里释放自己心底的绝望
这些都是「那么多年前」发生过的事
苏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冲上去的,反正,在她重新恢复了极少的一点点理智
时,她已经扑到涂浩身边,不停地撕打着。涂浩猝不及防,被她在头上脸上狠狠
给了几下,火辣辣的疼,最关键的是,他突然觉得像完全被剥光了面皮,在朋友
面前丢尽了脸。
恼羞成怒,也就顾不得风度不风度的了,涂浩气恼地大叫了两声,一巴掌打
在苏晨脸上,又将她重重推倒在地。
等打完了人,看苏晨趴倒在脚边,涂浩突然有了一点点愧疚,原本的心虚又
重新回来了。他下意识地弯腰想扶起前女友,无意中环顾四周,看着朋友们莫名
的神情,又觉得脸上挂不住,顿时僵住了动作,非但没有搀扶苏晨,反倒又骂骂
咧咧地说了几句。
一个朋友凑到涂浩身边,小声嘀咕着。苏晨隐约记得这人不久前似乎曾经来
过她所在的包厢,向雷耀庭敬过酒。可能他认出了自己。
这人确实记得刚才见过苏晨。他告诉涂浩,这女孩可能是雷耀庭雷公子的女
人,虽然大家平时没什么交集,他们身为公务员,也没必要怕这富二代,但总不
至于平白无故去跟人结怨。涂浩听说过雷耀庭的名字,听朋友这样讲,满脸鄙视
地看了眼苏晨,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他没再说任何话做任何事,转身和朋
友们一道扬长而去。
苏晨不知道他最后想说的是什么,光看唇语也分辨不清,但涂浩的眼神和表
情,却实在令她难以遗忘。
心神混乱的苏晨踉踉跄跄走回包厢,右手肘和左膝盖的位置隐隐作痛,不知
道是破了还是肿了,她也没心思理会。
包厢里的一切与她去卫生间之前几乎没什么分别,当她重新置身其中的时候,
甚至会有刚才走廊上发生的那一幕只是一场梦的错觉,但身体传来的疼痛感告诉
她,不是。
之前的竞价已经结束,不知道这次又是哪个女孩提出了什么玩法,包厢里的
人似乎一个都没少,又不见哪个女孩在做什么特别的事,难道这么快就已经结束
了苏晨一边有这样的困惑,一边却又迷迷糊糊地想这关我屁事其实她也无
法确定自己现在看到听到感受到的是不是完全准确,脑子里有连续不断的嗡嗡声,
眼前一幕幕都显得模糊,甚至她现在大概只有不超过90°的狭窄视界,超出这个
范围的东西完全无法看清。
雷耀庭的腿上坐了个穿着暴露的辣妹,两腿放肆地张开,短裙的裙摆完全翻
了起来,亮出里面玫红色的丁字裤,她两手搂着雷耀庭的脖子,趴在他耳边不知
在说什么,不时咯咯笑出声来。不过看雷耀庭此刻的表情,阴沉沉的,似乎很不
开心,辣妹已经向他开放了下半身,但他却没做什么不规矩的动作。
苏晨没去理会这两个人,雷耀庭身边原本是她坐的,现在被另一个女孩占了,
她只能坐到稍远一些,隔了几个人的位置上,自顾自从面前的矮桌上拿过一瓶皇
家礼炮,也不找杯子,想都没想,直接送到嘴边仰头灌了起来。
这个动作实在有些骇人,在这种男女混杂无法无天的私下聚会里,玩出什么
样的花样都很难令人惊讶,但一个女孩主动拿威士忌当啤酒那样来吹,还是太少
见了。
「我操猛啊」身边一个瘦高条儿的眼睛男忘了自己的手正放在身边女孩
的大腿上,一巴掌重重拍下去,女孩惨叫一声,手忙脚乱地一边揉自己的大腿,
一边在那男人身上捶了几拳。
苏晨周边的人,不分男女,都把注意力放到了这个旁若无人地大口大口灌洋
酒的女孩身上。包厢里只有二十来个人,有几个突然安静下来,慢慢就会影响到
其他人,没过多久,整个房间里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看向苏晨。
说来话长,其实也就短短一两分钟的事。那瓶700 装的皇家礼炮之前已经
被喝了三分之一,苏晨这一通猛灌,又把剩下的酒干下去将近一半。喝得太猛,
一口气没顺过来,剧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