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是打算找他报仇吗?」「不是他,是他们。
」我的话很简短,说得就像是谜语一样。
但明子却听懂了。
他摇了摇头,小声叹了口气的说过:「大哥,放弃吧,你…你现在是斗不过他们的。
」「这跟你无关。
」「无关?」明子苦笑着说道:「既然你说跟我无关?那你为什么要来见我?」我沉默不语。
这一次,明子似乎终于明白了我内心所想的事情,缓缓说道:「大哥,我知道,你从来没有看的起过我。
在你眼里,我不过就是一个替有钱人找女人的皮条客而已。
但是那天的事情发生后,你应该知道我的为人了吧。
我既然现在敢叫你一声大哥,那还是要奉劝你一句,当时以你的地位和头脑,都会落入他们的圈套,更何况是你现在呢?」「我现在怎么了?」我的话虽然出口,但两个人都沉默了。
这个让聊天陷入尴尬的问题,在旁人眼里也不需要回答。
现在的我,所处的境遇并不比明子现在的状态要好。
身体羸弱,孑然一身。
或许在很多人眼里,我只是一个比起流浪汉稍微衣着干净一点的人而已。
更何况就在刚才,这一份仅存的干净,也被一场大雨给完全破坏了。
记住「我给你那个毛巾擦擦水」明子说完,就要撑起身子站起来,然而他站起了一半,却被我又按回了椅子上。
我看着一脸疑惑的他,一边从衣服里拿出一样东西,一边说道:「知道刚才我用来敲你脑袋的是什么东西吗?」「什么东…?」我不等明子说完,就将一件东西放到了明子的面前。
而就在这一瞬间,明子的表情变了。
我说不出他此时内心到底是惊讶还是怀疑,抑或者两者皆有。
但当他看见自己面前的包裹中,放着的一堆盘根错节的银链子时,他的眼中突然放出一阵难以置信的光芒。
「这…这是真的东西?」明子的声音,跟他此时仔细抚摸着桌上那件银器的双手一样颤抖着,急迫的向我询问着心中的疑惑。
「你已经找到了?」「不错,这是真品。
」「大哥…这东西你是怎么来的?」「这你没必要知道。
」我若无其事的将那个在明子眼里,似乎比这个世上最名贵的首饰还要值钱十倍的将那个银器收入了自己的衣服里,然后说道:「你觉得,现在我还有多少胜算呢?」明子的眼神,恋恋不舍的看我收起了那件银器,默默点了点头说道:「好,大哥,我尽快带你去见你想见的人。
」「那个人现在在哪里?」「就在刚才被我抓住的那个小护士他们医院进行疗养,明天早上,我带你去见他。
」「哦?想不到,找了这么久,他竟然敢躲在那里。
」「很多时候,他跟你一样,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明子话没说完,突然就像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一样,立即停止了自己的话语。
「嗯,明天早上七点,来我楼下等我。
」我没有去计较明子说了什么,只是答应了他一声后,就从他栖身的那个破旧的铺面走了出来。
外面的雨依然下个不停,而我的内心,却反而在冰冷的雨水中开始变得火热起来。
山城,这个几乎与世隔绝的环境,成为了国民政府在这个乱世里的最后一块净土。
政府高官,商界巨头,都把根据地驻扎在这里。
社会实践在这里酝酿,政治恶斗也在这里发酵。
无数人的生死,恩仇,yù_wàng,激情,也在这个密封的空间中交织,让这里一会儿极乐窝,一会儿,是修罗场。
夜已经深沉,在山城北边的这个报社的总编室里,一个一身米色风衣的女人此时正翘着腿坐在总编赵松的办公桌前,无论谁都看得出,眼前的女人完全没有把眼前的总编放在眼里。
而奇怪的是,那个中年的胖子,竟然也没有因为她的傲慢而生气,反而对她的每一句话都是毕恭毕敬的。
因为这个代号叫「紫汐」的女人,还有着另外一层身份,南京保密局的特派员。
「紫汐,不知这次你去南京,有没有什么来自毛局长的指示呢?」紫汐嘴上依然没有理会赵松,而是从包里拿出了一个文件袋,「啪」地扔到了赵松面前。
赵松急忙拿起文件袋,打开绕线,抽出了一叠照片跟文件。
「这是最近你们要全力跟的目标,一个叫和衷社的组织。
他们表面上是爱国抗日的组织,其实背地里却是在替日本人卖命。
毛局长怀疑,两个月前发生的那个案件,和他们有关系。
」「你是说,那个一直没有被破获的悬案,是他们干的?」「是,那个时间虽然已经过去了两个月,而且已经随着江北警察局副局长张义的自杀而了解,但整个事件的影响,却并没有随着张义的死而结束。
尤其是最近,似乎还有死灰复燃的迹象。
因此,毛局长才怀疑,这个组织,才是整个案件背后真正的元凶。
」赵松点了点头,又突然问道:「可是,你不是去和毛局长汇报前一阶段我们的工作成绩吗?既然当初那件事说得如此重要,为什么毛局长会让我们停下已经胜利在望的工作,而去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