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祁玉,似是想从她眼中寻出什么端倪。

但陆祁玉修为虽是比不得惊雪,可也算是有些城府,此刻她淡然自若,继续道:“将军在寿春城郊辗转,看似奇兵频出,实则不过是使些小机灵罢了,待夜教主反应过来,缓步压缩,将军这支奇兵变成了孤军了。不消十日,便会粮草断绝,届时又如何能抵抗包围在外的数万唐军?”惊雪见她一语道破眼前局势,倒是不由得刮目相看起来,她虽是不信这陆祁玉有何良策,但也难免向前靠近几步。

“若要破此危局,无外乎三点,一是援军,二是粮草,三是寻出唐军破绽。如今南明初兴,想必短时间内无法再派出一支强军救援将军,即便是烟波楼楼主闻讯而来,想必也救不了这团近火,而夜教主又是善战之人,相比此刻他已瞧出了将军的计划,小狼山周边再无唐军滋扰,将军连以战养战都办不到,故而这破围之策,便在于找出破绽!”“你知道?”惊雪立时醒悟过来,这陆祁玉身为摩尼教护法,对夜八荒行事甚是熟悉,或许真了解一些敌军情报。

“我自然知道。”陆祁玉昂首道。

“说,我饶你不死!”陆祁玉却是并不言语,而是将头扭向一边,似是没听到惊雪的承诺。

“我饶你二人不死!”“不但不死,破围之后,你还需放了我二人。”陆祁玉扭过头来,讨价道。

“好!”见惊雪答应,陆祁玉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神色:“惊雪将军的承诺,我们还是信得过的,你且附耳过来。”惊雪也知事关摩尼教密辛,不疑有他,上前几步,侧过身子,向着陆祁玉的嘴边靠拢。便在此时,陆祁玉眼中寒光一闪,竟是忽然自嘴中吐出一记毒虫,惊雪反应极快,便在那飞虫拂过之时陡然翻身,毒虫擦肩而过,惊雪大喝一声:“好胆!”这时那原本被牛筋绳索缚住的萧逸与陆祁玉同时起身,那身上绳索俱是散落开来,二人显然早有准备,各自摆开架势,一左一右向着惊雪扑来,惊雪向后稍退数步,手掌向后一撑,那支长枪便从远处飞来,直落于手中,惊雪面对他二人偷袭毫无惧色,长枪一挑,便将二人的合击之势瓦解开来,可他二人蓄势已久,而惊雪又是身躯疲惫加之有伤在身,这一升一降之间,双方所展露出的实力依然接近,萧逸陆祁玉并不恋战,而是围绕着惊雪不断闪躲,使其首尾难顾。

然而这时,站在惊雪身后的付玉明动了,不知为何,原本还有些老实木讷的付玉明突然双眼一红,他动作迅捷,飞快的抽出自己的腰刀,便向惊雪冲来,惊雪骤然转身,面色十分难看,长枪一挥,便将付玉明架开,然而萧陆二人夹击又至,惊雪来不及收回长枪,索性便狠下心来,挺枪狠刺,直取付玉明的胸口。

“噗!”几声气血涌动几乎同时发出,付玉明胸口被长枪贯穿,满嘴鲜血,而惊雪亦是背后中了萧逸一拳与陆祁玉一掌,亦是体内气血涌动,一口脓血喷薄而出。

萧陆二人自不会就此作罢,二人未做停歇,合击之势再度向着已然不支的惊雪扑来。

“将军!”韩显大喝一声,抽出腰刀拦在惊雪身前,他虽修为不高,但凭借着一声怒吼和那一股子狠劲儿倒是让萧陆二人微微诧异,竟是不约而同停下攻势,韩显不去理会他们,转身向着惊雪道:“将军,你,你还好吧?”惊雪面色依然冷峻,即便是嘴角沾满溢出的鲜血,但却毫无慌张:“没事,没…”话音未落,惊雪却是猛地抬起双眼,满脸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韩显,但见韩显双目通红,完全不像是刚刚还挺身护她时的神情。

“为什么?”惊雪语声颤抖,仍旧是有些不解,她猛地退后几步,众人这才发现,她的腰腹之处,已然插着一柄匕首。

“此乃我新制的‘摄魂蛊’,虽是比不上‘子母蛊’那般霸道,可也能令人短时间内失智为我所用,能擒住你惊雪,倒也不枉我这些年的钻研。”萧逸得意笑着:“惊雪啊惊雪,你终于败了!”“败了…”惊雪喃喃的念着这个词儿,她微微摇头,虽是心有不甘但却也再难有一丝力气挣扎,外有强军包围,内有小人作祟,原来刚刚自己所见所闻均是他二人所布下的局,包括付玉明、包括中了蛊的韩显,包括自己…惊雪缓缓闭上双眼,她太累了。

“小姐,惊雪败了!”。

寿春城终究是换了主人,唐军营地,李孝广手上裹着厚厚的绷带虽是多有不便,但他脸上的喜悦却是不言而喻,他孤注一掷的决堤之举终是成功了,“饮血”覆灭,攻陷寿春,连那不可一世的惊雪也逃脱不了被擒的命运,如今惊雪便被缚在这军营正中的石柱上,虽是甲胄齐全,但在李孝广的眼中,惊雪便好比一只被扒光了的白兔,今晚,他可要好好品尝。

惊雪的伤势不轻,但夜八荒若是不想让她死却也容易,此刻庆功欢宴,数万将士齐聚营中开怀畅饮,能亲眼目睹曾经战无不胜的敌将惊雪被缚在校场中央,着实是一件振奋军心之举,群雄杯盏交错之间难免朝着这石柱上的美人儿将军瞟上一眼,有那破口大骂的,有那轻薄调笑的,也有那暗自将手伸入胯下暗自臆想的,的确,惊雪那英姿挺拔的模样着实满足了军中男儿的一切幻想,一想着今夜她便可能被陛下带入房中来个fēng_liú快活,众军士便也唯有艳羡而已。

“教主!”“教主!”而正当全军欢愉之时,一身黑袍的夜八荒领着一众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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