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死城的主人,之前陈长生一直闭口不言,还说他自己并不清楚。
黄棺吞人后,却说棺内是枉死城的主人,让人很疑惑。
“老陈,你真知道他是谁?”我开口问,此时,我们站在黑漆漆的古老殿楼外,看不见的阴暗处,除了有凄厉叫声,更有棺材剧烈晃动的震响。
甚至。
一股又一股恶臭至极的猩黄雾气也在往外涌动。
“枉死城!”
“旧谓阴间枉死鬼所住的地方。”
“它也确实是这么一处阴楼鬼地,传说中,建造这么一座城池的人,不是活人,是一群尸,一群浑浑噩噩,只剩下本能的行尸。”
“操纵这一切的人,名字就叫做黄棺。”
“我开始也不相信诸般传言,不过,无常殿内的墙壁,上边描绘的种种古老图形,已经告诉我们,他就是黄棺,他就是枉死城的主人。”
……
陈长生越说越激动,好像自己发现了一个千年宝藏的姿态。
“黄棺,历史上有这一号人马?”我皱眉问。
“如果能前往“旁门”、“左道”的聚集总地,在他们经营了数百年甚至,那里隐藏的史料,应该有他的存在!”陈长生回道,
“嘿嘿!”
身后空旷的街道上,突然有森冷笑声飘来,三个老人在走来。
一个比一个长得精瘦,他们个子不高,骨瘦如柴的身体,密布死人斑的皱纹老脸,三个都穿着类似寿衣的古老封建破衣裳,披头散发的,不修边幅,看起来形如街边邋遢的老乞丐。
可就是这么三个老头,让陈长生如临大敌。
“他们是谁?”我问。
“旁门的人。”陈长生表情很不对劲,“他们三个不是死了吗?怎么相隔了二十几年,又忽然冒出来了?难道当年没有死透?”
“嘿嘿!”
一直发着诡笑的老头,脸色阴蛰道,“后生,你猜对了,我们当年就是没有死透,而且,一直躲在枉死城内,苟延残喘,活到了今日!”
哼!
另一个双目暗红的老头,满脸戾相,几乎是五官喷怒火喊着,“陈家小儿,当年围杀我三兄弟的人,有你的祖辈,今天,你就替它们去死吧!”
第三个看起来年纪最大的老头没有说话,眼眶内一片泛白,瞳孔空荡荡的,应该是眼睛瞎了,不过他带给人的威迫感最可怕。
陈长生冷哼一声,“旁门老鬼,你们三个还不幡然悔悟吗?当年,为什么有人对你们出手围杀,其中原因,难道你们不清楚?”
双目赤红的老人,阴气离体,脑袋上乌糟糟的头发几乎根根竖起,“无知小儿,满口胡言,你身上才长几根毛?有何资格评论我等老辈?”
“无耻”!陈长生冷哼,“老辈?三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老鬼罢了!”
听得出,陈长生对于这三个“旁门”的老辈人物,愤慨不已。
或许,这三个老人在数十年前,当真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恶。
不在一行,不变多言。
所以我没有开口,陈长生身为三阴店铺的继承人,本事是有的,而且一路走来,他并没有过多展示自己的本事,肯定还有压箱底的绝技。
“畜生!”
“陈姓小儿,枉死城内,岂容你满口乱言。”
“如要杀你,在你进城的第一时间,就该死无葬身之地了!”
“我等仁慈,你自裁吧!”
……
对于诡笑老头的话,陈长生嗤之以鼻,直接就是一翻劈头盖脸的咒骂,说着三个老头是畜生不如的东西,当年为了自己利益,几乎杀死一个村的人,杀人不眨眼,比恶鬼还要无情狠绝,又说应该将他们塞进化粪池,要承受屎尿浸泡百年千年,才能洗净身上的罪恶。
陈长生一席话,说得对面三个老头顿时头顶冒火,五官扭曲,皆是一副要将人生吞活剥的愤怒表情,空旷街道上,充斥了可怕肃杀气息。
三个老头杀意最盛的时候,情况突变。
“轰隆隆!”
我们身后那栋无常殿,正门破裂的口子,乱石穿空,随即,那口将近七、八米的黄棺飞出,黄雾萦绕,黄纹烁烁,棺板底下,甚至还有一股股黄水往外流淌。
“嘭”的一声,棺盖开合间,一颗血淋淋的鲜红头颅飞出。
一直在地面翻滚,染出一条妖艳血迹。
血肉模糊的头颅,无法辨认五官,好像被带刺的舌头舔过,脸皮的肉被一层层刮下来,能腐蚀血肉的酸性粘液,每一秒钟,都在让头颅变得越发残破。
“死去……算命师……南立……的脑袋吗?”一时间,望着那颗滚得老远的苍夷头颅,死亡上涌,我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
黄棺不会自己移动。
有人在推。
居然是行尸走肉一般的天机女,此时的天机女,不是完整之躯,她的胸膛、腹部位置,像是被人用铁锤砸烂了一般,惊现一个触目惊心的窟窿,前后透亮,全部脏腑烂了,搅碎成血肉模糊一团,身上所穿的甲衣,也留有五道“入木三分”的爪印竖杠。
巨大的棺材内,有诡异蠕动的声音飘出。
那是地狱的声音。
“嘭!”
天机女倒下,香消玉损,众目睽睽之下,很快化为了一滩烂泥脓水,死状惨烈。
一时间。
不仅我和陈长生惊慌后退,就连对面三个老头,也慌里慌张远离,不敢靠近棺材,都将这口棺材当做了绝对禁忌之物。
“枉……死……城……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