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绝艳、漫天红梅。
就在那凄艳的血花之中,一抹金光自下而上,透体而出,好似冲破天地桎梏的金光一般,刺破了层层阻碍。
“啊......”
“轰”
一道小兽濒死前的惨呼,骤然响起;凄嚎未歇,又是一道震彻天地般的轰鸣声,突然爆发。
轰隆阵阵,湮灭了人世的所有喧嚣,就连远处战场上的厮杀声,都被它遮盖了下去;同时,这道轰鸣,也掩住了白吉多杰临死前的凄鸣。
造恶者,必将接受惩罚;冥冥中,自有天意。
白洁多杰,一位佛教信徒,身为吐蕃贵族的他,却刺杀了吐蕃最后一任国主达磨,导致吐蕃大乱,分崩离析。
这样一位大和尚,因为自知罪孽深重,潜藏到了木叶山,寻求契丹高手遒骷的庇佑,可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杀人者,人恒杀之。
只要你杀了别人,尤其是无辜之人,就不要怪他人杀你,天地循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千古亦然。
身在空中,无处着力、无处闪避的白洁多杰,终究难以逃脱因果的报应,或许,这就是天意。
当然,我们这里不是迷信;天意即民心,一个做了坏事的人,自然不得民心,总有一天,他,亦或是他的子孙后代,终会遭到民心的反噬。
如果有人说,朱琊杀白吉多杰,跟民心有什么关系吗?
正因为白吉多杰畏罪潜逃,才躲到了木叶山,寻求遒骷庇佑;请人庇佑,自然要卖命于人,而卖命于人,自然就要替人打下手。
这个世界,永远没有白吃白住的地方,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对于大多数的人来说,只能出现在梦中。
投身契丹的白洁多杰,自然就成了契丹人的打手。
而北疆异族、包括契丹人,屡屡侵犯中原,自然就会遭到中原仁人志士的报复;河朔兵出北疆,一为救人,顺带着也是为了报复契丹人,这就是民心所向。
一个身为打手的人,在这场博弈中死去,理所当然、毫不为奇。
所以他的死,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长风乱舞、急流澎湃。
银光撞白骨,一如陨星撞地球一般,四野簌簌、天地摇曳。
就在这次对撞中,一直悍若魔神一般的朱琊,终于吃了个大亏。
朱琊很变态,可是再变态,他也只能算是个小变态;当他对上遒骷这个老变态后,自然就不是对手了,更何况,这老头甫一出现,朱琊根本就没将对方放在眼中。
单手挥剑,对上遒骷蓄意一击,结果显而易见。
就在那天地昏沉、四野乱颤的对撞中,朱琊一击,自己就被震飞飙回。
“娘的,该死的老东西,使那么大劲做什么?”一击之下,朱琊没有轰飞对方,反而自己被别人打飞了出去,身在空中的他,惊怒之下,不免有些不满。
他不怨自己大意,反而怪对方用力太大,愤懑之下,竟然还孩子气地抱怨一声,倒是让遒骷一阵愕然。
可就在这个时候,天空中,无数的血滴,倏然而落,洒得遒骷满头满脑都是,嗅到那抹腥咸的味道,遒骷脸色,瞬间就变得十分难看起来了。
自然境就有超强的感应,身为当然境的老怪物,遒骷的感应有多强悍,想想就知道,绝对骇人听闻。
他根本就不用回头去看,就已知道,那位对自己忠心耿耿、一直任劳任怨的潘僧白洁多杰,已经被对方给杀了。
“庶子,竟敢杀我麾下祭祀,那就用你的性命来偿还吧。”咆哮未落,天地昏暗。
放眼望去,遒骷与朱琊对峙的那片空间,突然就陷入到了无尽的黑暗之中;给人感觉,那是一片阳光刻意疏漏的地方,整片空间,一如掉进漆黑的墨汁之中,黝黑无比、对面看不到人影。
身处其中的遒骷,自然感应如常;可突然陷入一片漆黑空中的朱琊,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心智一如稚子的他,似乎还在懵懂当中。
好好的大白天,怎么突然就变黑了呢?
可就在这片黑幕之中,遒骷老祭祀,一如潜踪匿迹的毒蛇似的,立刻向着自己的猎物,展露出了阴毒锋锐的獠牙,势必要让这个杀了白吉多杰的汉人将军,以命偿命。
危机悄然而来,正在刚刚落地的朱琊,一脸懵懂迷惑之际,荆铭、千慕然等人,得到程怀信的接应,早已冲进了步射方阵中了。
而就在甫一冲进方阵,那趴伏在荆铭背上的朱璃,不知是因为一种冥冥中的牵引,还是因为一路被颠簸的原因,让他突然就睁开了双眼。
一直注视着自家大兄的朱凝儿,率先发现了他的醒转,立刻就激动地喊道:“大兄,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吓死凝儿了!”
甫一听到朱凝儿的惊呼,众人全都向着荆铭的背上望了过去。
“将军,将军你醒了......”
“将军,你终于醒了......”
......
朱璃的醒来,自然让众人振奋莫名。
可是甫一醒转的朱璃,却并没有回应众人的呼喊,只见他倏地一下,就望向了那困住朱琊的黑幕,眼中蓦然之间,就闪烁出一抹寒光。
就在朱璃刚刚惊醒的一瞬间,他就想到了昏迷之前的一幕,那一幕犹在脑际,当时经由山海经的提示,让他知道,自己获得了一种新的能力。
山海经称之为秘技,而这种秘技就是“无始之能”,收发由心。
正是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