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训练非常简单,就是打架,他让对方所有人一起上来对付他,而他一人独战对方所有人,一天时间,就在这些军官的鬼哭狼嚎中度过了,结果还用说吗,武悼毫发无损,但凡跟武悼对战的军官,全部被揍得不轻。
他这么一搞,倒是让朱璃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人家能来,心里有没有怨气还不知道,你就上去将别人海扁一顿,这到底是什么训练方法啊。
对此,武悼回答只有一句话:“揍到他们除了恐惧,再无其他想法为止。”奇葩的想法,奇葩的练兵方式,但这人是他师傅,他能说什么。
傍晚时分,尉迟信亲自送来一匹神俊的战马,这匹良驹浑身雪白,非常特异,充满了灵性,竟似知道自己被老主人,送给了眼前的少年一样,一双明澈的双眸,挑衅似的看着朱璃。
它的前额有一道显而易见的黑线,看来就是它名头中“一”字的由来,而它的身体上只有一大块肋骨,清晰可见,“板肋”之名看来就是由此而来的,更令人赞叹不已的是,它的身上竟然若有如无地呈现出鱼鳞一般的纹路,“玉麒麟”之名,看来也不是白叫的。
面对一匹马的挑衅,朱璃怎么可能认怂。
自从乾符六年四月开始,到如今的广明元年三月,朱璃进行骑术训练,已经将近一年了,正常的马上战斗,他还从来没有因为骑术的原因受到过挫折,显而易见,他的骑术已经精熟无比了。
从尉迟信的手中接过玉麒麟,这一人一马就开始杠上了。
朱璃要骑它,而玉麒麟却不让,它不让,朱璃只好来硬的,军营的操场上,就出现了奇特的一幕,很多正在训练的将士,纷纷停下训练,簇拥在一起旁观了起来。
“那个就是我们的将军啊,怎么这么年轻?”有新来的发出疑问。
“年轻怎么了,年轻照样挑杀沙陀十三大将,那个什么薛阿檀,还不是我们将军出马才摆平的吗,若不是因为战马的原因,谁输谁赢还说不定呢?”有以前的老兵牛气哄哄地道,似乎这一切都是他做的一样。
“一字板肋玉麒麟可是宝马,倒是有好戏看了。”有人幸灾乐祸。
......
玉麒麟的速度非常快,在朱璃霸王硬上弓后,它就拼命的奔跑,而且,还时不时的撂着蹄子,想要将朱璃抖落下来。
而朱璃呢,他一手紧紧抓住缰绳,一手紧紧抓住玉麒麟的鬃毛,死不松手,双腿紧夹,固定着身体的同时,也迫使玉麒麟奔行的更快,朱璃的力量现在有多大,反正这匹玉麒麟是受不了他这一夹之力的。
而在众人的眼中,似乎只能看到一道闪电飞掠在操场四周,曲线游动,极力跳跃,然而那夹在在电光之中的一抹玄光,却始终屹立不倒,随着闪电到处乱窜。
“昂吭吭”突然,疾驰中的玉麒麟骤然一个驻足,前蹄掀起,长身而立,朱璃一个不及防备,猛地就向马
背后方摔了下去。
毫无意外,朱璃一下子就被玉麒麟的这一招从背上掀了下来,可是朱璃的身手,岂非等闲,他的双脚刚一落地,就突然出手,抓住玉麒麟的两条后腿,双臂一较力,惊悚的一幕就出现了,朱璃猛地将玉麒麟举了起来,由于心中还有愤懑,顺手就将这匹良驹甩了出去。
这一幕发生的十分突然,起到的效果却非常震撼,整个大营都被这一幕惊呆了,顿时变得鸦雀无声起来,就连刚刚进驻这里的那六千越骑,看到这一幕,也瞬间就有了顶礼膜拜的冲动。
这得多大的能耐,才能将如此庞大的一匹良驹,骤然举起,还抛了出去啊。古有项羽举鼎,而今天却有朱璃抛驹,如此霸道、彪悍的一幕,瞬间就将近八成士卒的芳心给降服了。
敬畏强者,在冷兵器时代,尤其是军伍之中,更是人人皆有,操场上的很多人,甚至都生出了一种自豪感,能够追随这样的猛将驰骋沙场,千年以后,也不失传为一段佳话,将军拥有如此能耐,将来会籍籍无名吗,答案显而易见。
玉麒麟也不是凡俗,朱璃这个举动,也将它吓得一身冷汗,好在它动作敏捷,虽然免不了踉跄一下,但最终还是安然无恙地稳住身形,不过经受了刚才的一幕,它的态度瞬间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竟然“吭哧、吭哧”地主动跑到朱璃身前,亲昵地伸出舌头,舔舐 着他的手掌,就像一只讨好主人的哈巴狗一样,一副典型欺软怕硬的脾性,弄得朱璃哭笑不得。
刚刚抛出玉麒麟之后,他就后悔了,好在这匹神驹无碍,倒是让他放下心来,空出来的一只手,也伸了出去,为玉麒麟整理一下毛发,一人一马瞬间亲人一般,倒是羡煞了无数将士,看来良驹是被降服了。
自二月下旬,朱璃他们就进驻蔚州,沙陀人除了派出过薛阿檀前来搦战后,就再也没有了声息了,联军几乎天天组织人手向着对方的军寨发起攻击,但取得的成效仍旧不大。
转眼半个月过去了,朱璃的北口军,一直都没有什么大动作,一则他现在身份不同,在联军中的地位也不同,鸡毛蒜皮的小事,用不到他;再则,朱璃刚刚收拢六千越骑,整顿消化也是需要时间的,对于这一点,李可举心知肚明,同时他也怕朱璃这样的猛将,被别的节度使拐跑掉,一般情况下,还是让朱璃待在军营为好。
这么熬着,倒是有人急了,而且不是别人,正是武悼,他切身地感到一种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