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华阴百姓的安危,顾彦晖可不在乎,可他自负对方提到的厮杀。
潘炕话音未落,只见顾彦晖立刻立刻双眸一眯,沉声道:“明公看到了那场厮杀?”
潘炕摇摇头,歉然道:“属下怎么可能亲眼看到,这是本县县尉看到的,随后又派人向属下禀报的。”
顾彦晖闻言,立刻焦急道:“请问明公,那县尉何在,不知顾某能否见见那人。”
潘炕闻言,立刻向身边的朱璃指了指,认真道:“属下觉得将军或许会问话,这不,县尉就随属下一起迎了出来,将军若有疑问,尽管问好了。”
朱璃赫然正是一身县尉装束,循着潘炕指向,顾彦晖自然就将目光转向了朱璃。
只见当面一人,看起来十分年轻,只是奇丑无比,绿不溜秋的脸上,让人看上一眼,连隔夜的饭都能吐出来,顾彦晖只是匆匆一眼,就别开视线,口中却冷然道:“本将军问你,你是亲眼所见,天德军的两队人马,爆发厮杀的吗?”
朱璃连忙拱手应道:“是的,将军。”
“当时的情形,你能不能给顾某描述一下?”
“愿为大人效劳。”朱璃再次拱手一礼,继而道:“早间,我照例巡视乡镇,刚刚出城不久,就碰到一支天德军的越骑,从蓝田关的方向纵马而来。”
“可就在那个时候,又一支天德军府卫,迎面而至,双方见面,根本就没有同袍相遇的欣喜。”
“后来的那队天德军大将,乃是一名方面如狮般的凶人,甫一见面,他就挥起一杆大戟,像闪电一样,猛地挑杀了对面的月骑都尉,继而他一声大喝,两队人马就杀了起来。”
方面如狮,可不正是耿?m的相貌吗?
而且,顾彦晖听溃卒所说,他们根本就没看清,当时的耿?m,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对方刚一见面,就挑杀了他们的都尉,二话不说就对他们大开杀戒。
看来这名县尉没有说谎,一念至此,顾彦晖接着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突然出现的那队天德军,砍瓜切菜一般地打败了西来的那支越骑,压着数百人,就向西方遁去。”
“向西?”顾彦晖眉头猛地一扬,“你确定是向西吗?”
要知道,顾彦晖正是从蓝田关的方向而来的,几乎接到溃卒禀报,他就马不停蹄地集合部下,赶了过来,若是耿?m等人,向西而去,他怎么可能没有碰到呢,这才是他疑惑不解的。
“就是向西而去的,属下不敢欺瞒将军。”朱璃立刻装出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对了,属下还听那为首的大将说过一句话,就是那个方面如狮的将军。”
“他说什么?”顾彦晖眼神一动,连忙问道。
朱璃闻言,佯作怯怯地望了一眼顾彦晖,这才畏畏缩缩地道:“那个大将好像说,‘顾家的小犊子,都落入了老子的手中,只要将这份厚礼,献给朱将军,一定能换个将军当当。’”
此言一出,顾彦晖的脸色,瞬间就变得狰狞了起来,顾家的小犊子,莫非是顾青丰,他也落到了耿?m的手中了?
由不得他不这么想,毕竟他大哥顾彦朗,可就顾青丰这一棵独苗;耿?m捉拿了顾青丰,是打算献给一位姓朱的将军,以求晋身之阶。
一个顾青丰,竟然可以换个将军,可想而知,那个姓朱的将军,一定不是顾家的朋友;在关中,顾家鲜有敌人,以前没有,可不代表以后没有。
田令孜招顾彦朗西进岐州,不正是要对付朱玫的吗,若是耿?m捉拿顾青丰,就是为了献给朱玫,那就说得通了。
如今这个时代,麾下将佐突然反叛,捉拿原主君的亲人,献给敌人、以求晋身之阶的事情,数见不鲜,由不得顾彦晖不信。
刚刚问完话,顾彦晖甚至连道谢都没有说一声,就直接率部掉头向西追去,这次西进,他终于有了收获,在靠近蓝田关的时候,顾彦晖发现了一具无头尸体,被放在一个竹筐之中,看衣着打扮、以及身上的佩饰,十又**就是顾青丰,这骇然的一幕,唐顾彦晖一声痛呼,睚眦欲裂道:“耿?m、朱玫,我一定让你们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