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智兴闻言一愣,继而辩解道:“你是我们除佞计划的第一人,若是连你都杀不掉,那岂不是证明,我们秘书监太无用了吗。”
“除佞计划,什么除佞计划?”朱璃满脸不解。
“哼”王智兴冷哼一声,似乎不屑回答,不过想了想,还是开口道:“大家视天下藩镇如佞贼,而如你朱璃这等野心勃勃之辈,更是贼中之贼,早在数年之前,大家就广收天下武道高手,留待今日荡平奸佞,为这风雨飘摇的大唐,倾尽一份绵薄之力,也好对先皇有个交代。”
“要怪,就怪你选择的时机不对,你早不出手晚不出手,偏偏选在大家启动除佞计划的时候,出手攻击党项人驻地,事发后,我们想要忽视都难,干什么事都要开门红,作为第一个被我们计划除去的佞贼,你若不死,岂不是证明我等太无用了吗?”王智兴理直气壮、慷慨激昂,根本就没有看到朱璃的脸色,现在比黑包公还要黑上数倍。
这他娘的也叫理由?
朱璃闻言,差点一口老血喷薄而出,就好像后世的领导,前来单位检查室内空气是否清新,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放了个屁一样。
那还得了,顶风作案,单位领导不搞你搞谁?
“荒谬,王智兴,你也一大把年纪了,竟然还欺负一个小郎,真是老不羞。”随着声音,一名持竹道士翩然而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名光头锃亮、粗布芒鞋的大和尚,正是击竹子和布袋和尚二人。
王智兴看到二人,眉头皱了皱,面色阴沉道:“什么事都有你们莲社插手,哪里都有你们!”
朱璃闻言,神情一愣。“莲社”?
莫非又是一个秘密组织?
其实高肃早就怀疑布袋和尚的身份了,没想到他竟然是莲社的人。
莲社又称白莲社,兴起于唐,它的前身是净土宗,相传净土宗始祖,东晋释慧远在庐山东林寺,与刘遗民等结白莲社共同念佛,后世信徒以为楷模,自此民间结社念佛之风盛行。
久而久之,就成了如今的莲社,后世人们耳熟能详的白莲教,它的前身就是源于莲社。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不仅布袋和尚是莲社的人,听王智兴的意思,就连道士装束的击竹子,竟然也是莲社的人,可见莲社中聚集的,也并非全是念佛的人。
击竹子似乎听出了王智兴的不满,同样冷然道:“我莲社倡导慈爱宽恕、得均施财、兼爱生民,朱璃施主的所做所为,正合我社教义,我们花点心思在他身上,有何不可?”
“就是,王智兴,刘大家的执念是不是太深了,你们左一次,右一次地刺杀、为难一个小郎,是不是太过分了。”布袋和尚同样十分不满。
面对二人的质问,王智兴脸色更加难看,阴恻恻地道:“唔,莲社竟然这么在乎一个小刺史,莫非他是你们莲社扶植起来的?”
“荒谬,刘大家被阉宦蒙蔽了眼睛,但我
们相信你王智兴没有,天下这么多作奸犯科之徒,你们不去铲除,一味盯着一个,只想为百姓做点实事的人追杀,现在竟然又想对我莲社,倒打一把,你还要不要脸?”击竹子脸色发青,望向王智兴的神情,尤为不善。
“怎么,莫非你们想动手?王某受命而行,问心无愧,什么大是大非,什么正义奸邪,王某管不到,也不想管,可王某身为大家麾下,食人俸禄,忠人之事,哪里有错?”王智兴脸色阴沉,却坚定不移地道。
“阿弥陀佛,王施主,你坚持你的所谓道义,我们同样有我们的信仰,若是你今天就此离去,此事便罢,若是不然,看来和尚今日,少不得要向鼎鼎大名的翠微银刀领教一下了。”布袋和尚直接将布袋提在左手,右手当胸一竖,坚定地道。
“无量天尊,若王施主执意如此,老道少不得也要活动活动筋骨了。”击竹子青竹横胸,双眼眯起,一脸不善地望着王智兴。
击竹子、布袋和尚的突然出现,倒是让王智兴不得不慎重起来,不过,身为翠微银刀客,他岂能没有自己的傲气。
面对当世两大高手,王智兴凝然不惧,骤然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冰刃,仔细一看,依旧是一把细长的银刀,迎着月光,莹闪着森然的寒芒。
“自王某出道以来,还从未失过手,即便你们莲社横加阻拦,王某也不会放弃初衷,因为那是我的任务,谁也别想阻拦我完成任务。”望着击竹子、布袋和尚、朱璃等人,王智兴说的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似乎他想要朱璃的性命,就必须取到,神挡杀神,佛挡屠佛,谁敢阻拦,他就杀谁。
秘书监的人,尤其是高手,似乎都有一把软兵器,平时缠在腰间,必要时发出致命一击,当初周承晦如此,现在王智兴又是如此。
王智兴原本的那把银刀,被朱璃用心脏被贯穿的代价,夺了下来,没想到对方,又拿出一把更加细长的银刀,真是让人头疼。
大战一触即发,朱璃左手捂着胸口,右手轻挥,示意牙兵先撤,这些人在这里,根本帮不上忙,反而枉送性命。
就连他刚刚只是想到王月瑶美丽的舞姿,失神一瞬,就中刀险死,更遑论这些牙兵吗?
能够经常跟随在朱璃身边的牙兵,岂能是没有眼色的人,一看自己等人帮不上忙,在朱璃的示意下,他们也没有停留,转身就朝刺史府的方向跑去。
现在的王智兴,面对击竹子、布袋和尚两大高手,根本顾及不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