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嘱咐后,整个大营,除了七、八名充当临时牙兵的卫士外,就剩下朱璃、韩雉、许戡三人,当然,还有那迎风招展的草军大旗。x23u
这个时候朱璃再也忍不住了,一脸凝重地问道:“你这样做,就不怕出事吗?”
“对啊。”许戡立刻附和,要知道,就在刚才,他差点就吓尿了。
韩信看了二人一眼,向着朱璃拱了拱手,这才淡然道:“将军无需担心,无论是感化军,还是新投的草军,无论是普通的卫士,还是那些将校之间,他们现在彼此都不信任对方,属下将他们打散混编,也等于是让他们彼此监视对方,乱不起来的。”
“你就这么自信?”朱璃仍旧有些担心。
“哈哈,将军不妨设身处地的想一想,若是你处在不可信任的环境下,你敢贸然行事吗?”韩雉轻松地问道。
朱璃想了想,他不得不承认,若是他没有现在的身手,甚至只是一名普通卫士,或者小校的时候,他确实不敢贸然行事,这可是关系到身家性命的大事,谁敢妄动。
从朱璃的神情,韩雉就得到了答案,十分淡然地继续道:“他们绝对都不敢贸然行动,甚至不敢串联、开口说话,等等,而且韩某并不打算用他们来冲锋陷阵,甚至都没有告诉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只是让他们装装样子,吓唬吓唬人而已,没什么事的,放心好了。”
傍晚时分,经过一天搦战,疲惫不堪的李罕之,率军归来。
远远就望见大寨上空的那面大旗,他心中略安,没精打采地率领部下,向大寨缓缓靠近,脑海中一直思索着,他要如何做,才能胜上那杨再兴一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四周的变化。
但凡他用一点心观察四周,大战的痕迹还是能够看出来的。
大多数人在进入自己认为安全、熟悉的地方,都会犯下同一种毛病,而李罕之也不例外。
可怜啊,李罕之独自一人,和杨再兴拼杀到了现在,老巢被人攻破,都没得到一丝消息。
不过这也是韩信、朱璃、许戡刻意努力的结果。
大战的时候,若是有草军溃卒向东逃窜,无论是谁,三人立刻率部绞杀,毫不留情;但若是朝西奔逃,他们就没有多理会,这就导致直到现在,李罕之一行,竟然一无所觉。
眼看就要到达大寨门口了,身边的别将突然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就连忙提醒李罕之,李罕之骤然一惊,连忙抬头望去,只见大寨之中,旗帜是没变,可整个大营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这一下,骇得他不轻。
尚未等他有所动作,大寨门前,就出现了三道身影,这三人,中间一人顶盔掼甲,腰挎长剑,十分淡然,正是韩雉;而在韩雉的左边,朱璃同样一身甲胄,面罩獠牙鬼面,横矛立马。
韩雉右边则是许戡,他那铁塔般的身躯,端坐在马背上,阴冷的气息弥漫而出,一把象鼻大刀横在胸
前,似乎随时戒备着李罕之的妄动。
这三人,李罕之都面熟,分明就是感化军中,那几个一点存在感都没有、一直为杨再兴掠战的三个人。
这个时候,他才想到,早上他似乎忽略了什么,因为急于和杨再兴比试,他反而没在意这三人,没想到他们竟然出现在了这里,倒是让他惊怒异常。
大惊之下的李罕之,驱马上前,疑惑道:“是你们?”
“哈哈,不错,李将军玩的可还开心?不过,看来今天又是不分胜负啊。”韩雉大笑一声,揶揄道,似乎根本就不在意李罕之的眼中,那愈来愈浓的阴霾。
对于韩雉的问候,李罕之一点客套的心思都没有,脸色难看地问道:“你们攻破了我军大营?杨师厚呢?你们的麾下呢?”
韩雉本想逗逗他,看到对方并不是很配合,就肃然道:“李将军不妨猜猜,我的麾下现在何处?”
李罕之眯着双眸,不善地打量着韩雉,他本就是暴躁的性子,哪有功夫跟韩雉玩这种把戏,十分不耐地道:“少卖乖,有什么招,尽管施展出来吧,李某全接着就是了。”
“唔,那好吧。”韩雉似乎非常听话,立刻转身,向着大营的方向挥挥手,大营之中,原本迎风招展的草军大旗,突然坠落了下去,相隔不到几个呼吸的时间,一面感化军的大旗,就在大寨之中,冉冉升了起来。
而随着这面大旗的升起,周围突然一阵昏暗,无数的阴影丛丛叠叠,不断掩遮而来,只见丁公山草军大营所在的四周,骤然升起无数的旗帜,放眼望去,只感觉旌旗招展、无边无际,暮春的微风轻轻拂过,到处都是猎猎作响的军旗鼓荡之声。
这震撼的一幕,吓得李罕之胆子都快破裂开来,这么多旗帜,那得有多少伏兵啊,可是站在他的位置,却只能看到无数的旗帜,丝毫看不到一个人影。
可光是这些旗帜,粗略估计也有一、两万面,他能不胆寒吗?
这些伏兵,十分“肃然”,除了猎猎的旗帜鼓荡之声,竟然半点其他杂音都没有,让人不得不怀疑,这支劲旅,到底要精锐到何种程度。
而他再回头看看,自己那五千卫士,随着无数旗帜的扬起,很多人立刻变得脸色苍白、两股战战,更有甚者,浑身颤栗得连手中的武器都拿不稳了,不时会有武器倒地的“当”、“噗”之声传出。
完了,李罕之暗叹一声,他不知道这些精锐,到底从何而来,可若是没有五、六万的精锐大军,谁能攻破驻兵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