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仄客厅内,餐桌书桌都被搬到墙角,腾出空间供姜徽音练习身法。顶 点 x 23 u s
小丫头手托皮球,在不到十平方的空间里腾挪移转,随着她脚下动作,彩色皮球在她掌心、手腕与手臂间来回穿插。
这是姜慕白专门为她量身打造的速成训练方法,等到明天期末考核结束,姜徽音就要进行为期一月的高强度训练,以求在小武圣杯取得理想成绩。
姜慕白坐在墙角书桌旁,直勾勾地盯着石英钟,等到时针指向表盘上的汉字“拾”,立刻出声喊停。
姜徽音垂下手臂,接着脚尖轻轻一踢一踩扣住皮球,问:“哥,为什么你教我的这套练法只有滑步呢?”
“因为海选赛的擂台跟你们学校比武场一样,地面平整没有障碍。既然没有环境因素的影响,那么滑步是目前最适合你用于实战的移动方式,当然啦,不是说上了擂台只能用滑步,其他步法后面慢慢教你,先用皮球练好缠腕和基础身法。”姜慕白说话时仍然盯着石英钟,脑海里翻来覆去都是有关出云剑宗自毁道果的种种猜测。
“噢!”姜徽音放好皮球,捧起剑匣递到姜慕白身前,“哥,该你啦。”
姜慕白接过剑匣,取出墨阳剑的专仿握在手中,很是敷衍地练了一遍萧山龙形剑。
姜徽音看出哥哥状态反常,两手托腮坐在姜慕白刚才坐的位置,问道:“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呀?”
姜慕白收剑入鞘,一本正经地点头回道:“嗯,是的,但不能告诉你,这是我的小秘密。”
“喔~我知道啦!”姜徽音自以为猜到了哥哥的烦恼,歪着脑袋笑道,“没关系啦哥,明天下午考完试就要开家长会,到时你就见到林老师咯。”
这丫头真是人小鬼大,姜慕白摇头失笑,正想着该怎么解释,听到门外由远渐近的脚步声,转身走到门口推开房门,让伸手准备敲门的沈鸿当场愣住。
“沈警官,有事找我?”姜慕白问话的同时,回头看了眼墙上的石英钟。
这个动作是做给沈鸿看的,除了三全巷和龙津街,定武城几乎没有其他娱乐场所,对寻常百姓来说,晚上十点已是深夜。
沈鸿往屋里望了两眼,说:“我身上烟味重,怕熏着孩子,换个地方说话?”
“不用,徽音,回房间休息,沈警官,进屋说吧。”
深更半夜,姜慕白可不敢让姜徽音独自在家,毕竟他现在仇敌不少,而且都是丧心病狂之辈。
“没人跟踪我。”沈鸿点点头,进屋后开门见山,“我知道血刀帮藏在哪里。”
“嗯?”姜慕白神色微动。
沈鸿抛出诱饵后话锋一转:“我在调查一起命案,需要你的帮助。”
姜慕白沉吟片刻,问:“跟血刀帮有关?”
敌人总是越少越好,烂顶甘作恶多端,沈鸿要给他挖坟,姜慕白很乐意添一铲土。
沈鸿没有正面回答,他取出两张照片摆在桌上,沉声道:“照片里年纪较大的死者是听春苑前任主管,另一名死者刚满十六周岁,上周被家人送到听春苑。”
姜慕白瞥了眼照片里惨不忍睹的尸身,摇头叹息,伸手翻转照片,问:“凶手是血刀帮?”
沈鸿收回照片,捏着铁制烟盒咬牙切齿地说道:“他们脱不了干系,但我没有证据。这起命案,我查不了,因为我上司鲍金波也是听春苑股东。”
姜慕白琢磨不透沈鸿的想法,干脆问道:“你要我怎么帮你?帮你端了血刀帮的老巢?”
沈鸿大摇其头:“不,太危险,而且没有意义。”
“噢?”
沈鸿说的不是没有证据,而是没有意义,这让姜慕白感到意外。
“以前是我想错了。”沈鸿用烟盒敲击桌面,频率和语速不断加快,“我刚从徐先生那儿过来,他说得对,没了血刀帮,还会有毒刀帮,问题的根源不在几个罪犯,而在于利益。只要听春苑还在,三全巷还在,这样的惨剧必定还会发生。”
姜慕白轻轻点头表示认同,除非解决产生问题的根源,否则问题永远存在,灭了血刀帮,治标不治本,只要产出利益的源头仍未断绝,总会有人为了利益铤而走险,乃至丧尽天良。
“所以,你要怎么做?”
“我能抽烟吗?”
两人几乎同时发问,姜慕白能理解沈鸿此刻对尼古丁的需求,于是起身开了窗户。
沈鸿大步跨到窗边,迫不及待地点燃香烟,用尽全身力气深吸一口,眼中没有丝毫陶醉满足,不像是在过眼瘾,倒像是在自虐发泄。
吐出肺里的烟雾后,沈鸿缓缓说道:“我要突击检查听春苑,sè_qíng服务业在冀州是合法产业,但我可以拿听春苑的违禁品做文章。”
这计划太草率,姜慕白不得不泼冷水:“听春苑不只是叶南风一个人的金库,你要封查听春苑,警署不会支持。不管你查没查出违禁品,结果都是你上司说了算,你这么做,是给鲍金波借口停你的职。”
“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九娘生前在听春苑备受爱戴,她惨死荒郊,肯定有人为她鸣不平。只有突击检查听春苑,我才有机会接触到这些潜在证人。我在邺都警察学院和冀州警治厅有人脉,只要我们能趁乱把她们带出听春苑保护起来,即使我被停职,也能搞垮听春苑。”
沈鸿停顿一会儿,继续说道:“鲍金波也好,叶南风也好,他们都有仇家,我在你的拜师宴上就看到不少。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