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海海角就望见了这一群人。 x 23 u
“哎呀,真是稀奇。午时已过,怎还有人在饮酒开宴!”
嘴里说着话,蓝衣青年却看着日头。
非常君举箸对天道:“少年人,天上的蓝非汝衣衫蓝。”
海海角转头环视了他们一眼,笑哈哈道:“四位武功卓绝的兄弟,海海角有礼了。原来你们就是护送多天涯回来的贵客。”
年轻人活泼有礼,月藏锋邀请道:“共饮一杯吗?”
海海角大喜:“可以可以。”
海海角三步走到座位边,点头致意坐到月藏锋和无伤中间。
非常君见他在神情喜悦,好奇问道:“咦,为何这样欢喜?”
“自然是与各位能耐的高手共吃一桌席,长饮一瓢酒,同话一场芭蕉雨,说出去长面儿。”海海角拿起酒壶为在座四人续杯,再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来来,借花献佛,借酒敬高高手!小弟先干为敬!”
“请!”月藏锋回了一杯。
非常君喝下杯里的酒问他:“你怎看出我等是高手?”
海海角脸色微红:“那个出门在外,抬人往高走才好拉关系。”
“哈,这谁教你的?”非常君闻言一笑。
“镇上布袋戏的老人家演得可多了。小弟从那里面琢磨出的。怎样,各位大哥?再来一杯!”
海海角见四人杯子已空,执壶倒满酒。
月藏锋拦阻他敬酒道:“酒,悠着点喝。我等还要住段时日。”
“好嘞。不知怎样称呼各位高人?”海海角将手里的杯子放下,问道。
非常君一一对应向海海角介绍。
伍文画以手结印,划开一副三分春色图:“咻咻,想我了没?”
“不过是一月旬,母亲何来多思念。”
在接到术法时,疏楼龙宿见是母亲,反应迅速地收了水烟管。
穆仙凤看到这一幕,朝地上吐了下小舌头。主人太奸诈了,用此话来转移太夫人注意力。
伍文画蹙眉道:“哎呀,枉娘亲辛辛苦苦生养了个臭小子,没想到老母亲一把年纪媳妇没捞着,孙子没抱上,就被气嫌了。”
“耶,母亲孩儿多,不差吾一个。”术镜里,伍文画一脸红润,双眼神奕,疏楼龙宿放了大半的心,“母亲,现下去了何处?观居室雕刻藤草结环、蝶舞群花,应是吾不知名的所在吧。”
伍文画舒眉笑道:“猜一猜,这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疏楼龙宿示意母亲将术法范围扩大:“吾想,此地应是草木葳蕤,以花为尊。这样的地方不多。江湖上曾经出现过一个派别,名奇花八部。所料不差,母亲所在的地方应是八部之一。”
伍文画拍了下双手,合十道:“儿子,你的答案不知真假!我们今天才到这里的,只知此地名神花郡,有一奇珍七殊云昙花即将绽放。”
“七殊云昙花,《异录奇花篇》曾记载过。这花苛求天地时数,非灵地不居。”疏楼龙宿突然有点向往,想想旅途长久,便也歇了心思。
伍文画摸着头思考道:“噫~以前我没跟你说过这花吗?咻咻,与你说,七殊云昙花还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小孩跟我提过。那小孩绝代天骄,与你一样漂亮。”
穆仙凤噗嗤一笑,疏楼龙宿眼神朝她一凛,头疼地道:“母亲所用的词汇令成年的孩儿十分不适。”
“哎哟,孩子在娘的心里本来就是漂亮宝贝!麦不好意思。带你出门,娘亲相当有面子。”伍文画可着劲儿吹自己的儿子。能见到咻咻这无奈的一幕,心里真是爽歪歪。
疏楼龙宿心思玲珑,这会儿算是明白母亲又处于无聊阶段了:“母亲,吾之义弟会非常欢迎汝的赞美的。”
“黝儿和烟儿离我这么近,随时都可以夸赞的。倒是咻咻你哦,离娘亲太远了,连句想娘的话都不表示。唉~当年要是生个小姑娘,就能享受到撒娇娇的美日子了。”
伍文画眼里笑意藏不住,疏楼龙宿配合道:“态。”
穆仙凤笑语晏晏:“太夫人十分想念的对象是主人你,凤儿可不居此劳。”
“麦逗凤儿了。凤儿啊,这次出来,我认识了两个非常可爱的小姑娘,有机会介绍给你熟识。你这丫头,总不愿与我出来,臭小子懒瘫瘫地晒太阳,又不会饿着磕着,你这么纵着他,倒时把他拾掇胖了,带出门多丑。唉~每每想到这个,就回忆起油腻腻这个词。”
疏楼龙宿移了位置,慢慢调琴试音,随母亲絮絮叨叨。
穆仙凤余光扫了主人一眼,将视线放在伍文画身上道:“我也不想出门。作学生时已去过那么多地方,千好万好不如家好。太夫人去的地方也多了,为何还想着出门游历呢?想想当初,太夫人能在南山宅个百年千年的,最近几年突然就增加了出门的次数。外面风餐露宿,太夫人养尊偌久,着实令凤儿心疼。”
穆仙凤抹了一把眼泪,这可惊了伍文画:“哎呀,小凤儿啊,千万麦哭。你太夫人一点都不辛苦。臭小子,赶紧哄哄丫头。”
疏楼龙宿低首拭琴:“母亲,咱家提倡的是谁惹祸谁摆平,谁惹哭谁哄人。”
“臭小子,白生养了你。”伍文画怒气冲冲地朝疏楼龙宿的方向吼完,语气转柔地对穆仙凤道,“凤儿,麦哭了。这次回去,我带好吃好穿的给你哈。”
穆仙凤用手绢擦着眼,点点头,带点鼻音道:“太夫人,凤儿无事。我会等你回来的。”
“乖。”伍文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