妊乔缓缓靠近了那座石池,她的脚下,一座诡异的金色符阵亮了起来。妊乔受到惊吓,慌忙向身后闪避,撞入了一个饶怀抱之郑
“妊姑娘,你可想好了?这座符阵一旦开始运转,是无法中途停下来的!”巫彭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妊乔身后,他穿了一袭暗红色的长袍,面色比往日更显苍白。他一只手中握着一根金色的法杖,另一只手里拿着一个插满了翎羽的鬼头面具。
“我既然做出了这个决定,便不会后悔!接下来就拜托巫彭灵祖了。”妊乔将装着山生神芝的那个墨色玉盒递给了巫彭。
巫彭摇头轻叹了一声,戴上了那副鬼头面具,接过妊乔递给他的墨色玉盒,整个人身上的气势一瞬间改变了,一改从前温润如玉的形象,变得嗜血残忍起来。
“脱吧!”
“什么?”妊乔抬起头望着巫彭,感觉自己仿佛听错了。
“难道你想让我帮你脱?”巫彭语气冰冷,缓步上前,逼近了妊乔。
妊乔向身后退了退,看不见巫彭隐藏在鬼头面具后面的表情,但她很快就明白了,大殿中的那个符阵和石池都是为自己准备的,她要在这个男人面前tuō_guāng衣服,进入石池中去。
“不必了!我自己来。”
妊乔用力抓紧了自己的领口,骨节微微有些泛白,嘴唇都快咬出血来了,可巫彭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神色间没有一丝波澜。妊乔闭上了双眼,把心一横,褪下了身上的衣衫和鞋袜,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素白色中衣,玲珑的曲线若隐若现。
“继续脱!”
妊乔又颤抖着双手解开了身上的中衣,不着寸缕地站在巫彭面前。她低垂着头不敢看巫彭,一张脸红得滴血。这是她第一次在一名男子面前tuō_guāng衣服,而且,还是一名近乎陌生的男子。巫彭应该不是刻意想要羞辱她吧?
“嗖——”
巫彭闪身出现在妊乔面前,将手中的数枚银针插入了妊乔身躯上的各大命门和气穴之中,又将她的双手用一条银色的锁链反绑住了。
“符阵开启后,你会感觉痛不欲生,但却不能昏厥,也不可以求死,这些银针会让你时刻保持清醒,你撑过两炷香的时间,今日的仪式才算结束。如此这般坚持七七四十九日之后,分身异术拆骨剥肉的部分就算完成了,之后还要进行引魂过渡和精血浇注。妊姑娘,你确定能承受得住吗?若是此时后悔的话还来得及……”
“灵祖,请开启符阵吧!无论多大的痛苦,我都可以承受。”妊乔心中清楚,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代价,这份痛苦就是为了她换取自由需要付出的代价!
巫彭也不再迟疑,他举起了手中的法杖,一道道金光从法杖中飞出,向面前那座阵法射去。整座阵法顿时金芒大作,徐徐运转了起来。
“切记,一旦中途终止阵法,你将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知道了。”妊乔点零头,转过身毫不犹豫地踏进了那个石池之郑
妊乔一踏入石池,脸上的眉目瞬间拧作一团,额头上青筋暴跳,眼底赤红一片。石池中的血水一点一点地侵蚀着她的肌肤,甚至钻入了她骨头的缝隙之中,那种侵肌蚀骨般的疼痛让她有种想要狂吼出来的冲动,但她还是咬牙忍住了。
细密的汗珠从妊乔的额头上流了下来,她的目光越来越涣散,表情越来越扭曲,不停地在昏迷和清醒之间游离着,唯一能够感受到的就是无穷无尽的痛苦……幸而她的双手被巫彭反绑住了,否则,她此刻一定抑制不住想要掐死自己的yù_wàng!
妊乔低垂着头,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如同拉风箱一样粗重地喘着气。从她踏入石池的那一刻起,只过去了短短数息的时间,她就已经支撑不住了,如何能撑过两炷香的时间?后面还有四十八呢!
巨大的痛楚让妊乔几欲昏厥,像有无数把刀在同时割她身上的血肉一般,妊乔的眼皮向上翻了翻,身躯不由自主地抽搐了起来。
“敛气凝神!”
妊乔身上插着银针的命门和气穴处迸射出一道道金光,有那么短暂的一瞬,妊乔感觉身躯上的疼痛似乎减轻了一些,可是片刻过后,她又被潮水一般的疼痛淹没了。
“啊——”
妊乔终于忍不住,声嘶力竭地狂吼了一声。
“不要去跟那种痛苦对抗,试着接受它,并沉入这份痛苦之汁…”
巫彭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入了妊乔的耳畔之中,不要去跟痛苦对抗,反而要试着接受它么?妊乔在石池中盘膝而坐,一遍一遍地默念着静心诀,这套口诀心法是巫彭刚刚传授给她的:
冰寒千古,万物尤静,心宜气静,望我独神;心神合一,气宜相随,相间若余,万变不惊;无痴无嗔,无欲无求,无舍无弃,无为无我……
贪求无厌是一切烦恼的根源,妊乔之所以想为九任女牝姒重新打造一具肉身,不是因为她有多么无私,恰恰是因为她不想跟任何人分享自己所爱的人,哪怕那个人是曾经的自己!
她还做不到无痴无嗔,无欲无求。九任女牝姒是幽冥神君的妻子,当初她为了救幽冥神君不惜落得一个神魂俱灭的下场,以妊乔对幽冥神君的了解,不管牝姒曾经做过什么错事,幽冥神君都会选择原谅她!自己就算陪伴在幽冥神君身边,也永远取代不了九任女牝姒在他心中的位置!
这永远是扎在妊乔心底的一根刺,若想拔出这根刺,只有一个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