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醒了?”
杨秋睁开朦胧的睡眼,便看到杨振超正探着头,在自己面前痴痴地笑着。
“是你……你这一大早的,吓我一跳……”
杨秋一抻懒腰,打了个哈欠,坐了起来,问道:
“几点了?”
“差十分钟就八点了,哥!”
杨振超笑着说道。
“哦……”
杨秋突然感觉手上少了点什么,忙四顾去找,没有找到,只见他脸色大变,又俯下身去,朝长凳下面望去……
“找什么呢?我帮你找啊!”
一个女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不用看也知道,这是晓芳的声音。
“媳妇,我……”
杨秋见晓芳正一手拎着皮箱,对自己笑着。
“啊,原来皮箱在你手上,这可把我吓坏了。”
杨秋长舒一口气,说道。
杨振超见杨秋额头已隐隐有汗液渗出,忙问道:
“哥,你为啥不把这些钱存上啊,我生平第一次见有人拎着一皮箱钱,满大街逛的呢……”
“嗯……”
杨秋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去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还不是下了火车,想把钱拿到晓芳面前,好好显摆一番吗……
“昨晚,你走到这里,倒头就睡了,箱子掉到了地上,我叫你你也没应我,”
晓芳指着杨秋旁边的位置,说道:
“于是我就抱着它一夜没睡……”
“是的,我带早餐上来时候,嫂子真好下楼去交费……”
杨振超举起手中的一塑料袋早餐,晃了晃,说道。
“又交费,不是刚交了一千吗,一天就给扣没了?”
杨秋皱着眉头,问道。
“不是那回事儿,咱孩子身体恢复的好,大夫叫我下楼签个字。”
晓芳连忙解释道。
“签字……签什么字?”
杨秋问道。
“好像是检查脑袋的,脑袋如果没伤到,咱孩子就可以出院了。”
晓芳说到这,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儿子脑子咋了?”
杨秋问道。
“啥事都没有,你别瞎猜了行吗,这是出院前的最后一项检查,都得查的。”
晓芳无奈地摇摇头,解释道。
“你……你没骗我吧……”
杨秋沉吟半晌,将信将疑地问道。
“唉……我骗你干啥啊!”
晓芳扭过头去,不再理杨秋了。
“哦,哈哈,太好了,我家八郎终于要出院咯,咱们终于能回家了!”
这一次杨秋终于相信了,开始哈哈大笑起来。
自打孩子生病,他便没如此开心地笑过。
哪怕是他突然赚了十万块的那天,他也没如此开心过。
“大哥,嫂子,快吃饭吧,不吃就凉了。”
杨振超提醒道。
杨秋也真不客气,随手抓起一个大包子,一口咬了下去……
“你也别老哥哥嫂子的叫了,我叫杨秋25岁,”
杨秋又把双手放到小芳肩膀上继续说道:
“这是我媳妇,宋小芳,24岁。”
杨振超大吃一惊,说道:
“我还真比你大一岁,不过,你夫妻俩也也太厉害了,年纪轻轻就能赚这么多钱,哪像我……”
“别这么说,你以后一定能发大财,相信我,”
一旁的晓芳插言道,“来吃饭吧,买这么多我俩吃不完啊……”
“对啊,快来吃饭吧,哥。”
杨秋说道。
杨振超心中慌乱,双手连摆,说道:
“你呀,你可别折了我的寿,我哪当的起这称呼啊……”
“行了,以后你叫我秋子就行,我就叫你老杨吧,快来吃饭吧,我俩真吃不了啊,浪费了。”
杨秋说道。
“好,好的,秋……秋子”
杨振超随手抓起一个大包子,狼吞虎咽了起来……
三个人吃着,聊着,都很是开心。
吃过早饭后,正好是八点半,开始陆陆续续地有人来接孩子出院了。
当然,也有人风风火火地,哭着喊着地,把新生儿抱来监护室隔离。
每一个普普通通的清晨,每一个平平常常的午后,在这一方小室中,总有人笑,有人哭……
…………
吃过早饭后,杨秋心满意足地拍拍肚皮,准备在走廊来回的踱踱步……
两个年轻的护士来换班,正巧从杨秋身旁路过。
“哎,你听说了吗,你们家那块儿死人了。”
“是啊,就在南湖公园纪念碑那儿,今早晨我爸散步,亲眼看到的,简直太可怕了……”
“早晨来的时候,一公交车人都在聊这个事呢。”
“我这边也一样,这下这纪念碑可火了,我看看谁大半夜的还敢往纪念碑那儿溜达……”
二人走进监护室内,声音即止。
这可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一夜之间,这案子便轰动了整个省城。
杨秋越想越怕,不禁地冷汗直流。
他扭头望向晓芳……
这是……
这是什么表情……
无助、惶恐、怨恨、扭曲……
这是杀气吗……
晓芳,
你究竟经历了什么。
方才那个熟悉的晓芳,消失不见了……
昨晚那个无助的,怨毒的陌生人,又出现了。
杨秋怎么也想不到,这,才是真正的晓芳。
关于晓芳的秘密,会在某个时间节点,全部浮出水面。
《倚天撸龙记》中,殷素素临死时对张无忌说:“越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