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手法被冯春破解了,众人的精神皆为之一振,但大家没高兴太久,一盆冷水就浇了大伙一个透心凉。x23u
围绕着靳伟住所与季刘二人吃饭的餐馆周边的调查取证工作却没有丝毫进展。
靳伟所住的村庄叫烧锅鲜村,村民大部分都是朝鲜族人,靳伟家是这个村子里为数不多的汉族人家庭,自己父母又在常年在南方打工,他就如一个透明人一般,白天步行去镇里混吃喝,晚上回村里睡觉。
因为想引人注意,他成为了这座小镇里,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染发的人……
但越是如此,就越没有人愿意接近他。
侦查员在他的家里发现了安眠药,但镇卫生所证实这药是他们药房开出来的,靳伟睡眠不好,需要服用安眠药,处方记录都查得到。
虽然破解了杀人手法,但在那个没有监控设备,高科技手段又匮乏的年代,在现场未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的情况下,锁定嫌疑人身份这件事,往往变得难上加难了……
纸包不住火,“月牙泉”水库淹死了人这件事,渐渐在吉盛镇里传开了,镇上喜好凑热闹的人,都跑去冰窟窿处看热闹,在镇政府安全办工作人员的协助下,平老鬼给各个冰窟窿处都钉上了钢楔子,围上了铁丝网,他很诧异,这冰上怎么凭空多出了个小窟窿……
围观众人参观完冰窟窿后,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句:
“听说刑警队在派出所呢,咱们去听听刑警咋说,看看这靳伟是咋死的!”
“还能咋死,平老鬼说,这人是自杀,说是所里那个姓刘的公安亲眼看到的。”一个平老鬼的好友说道,显然平老鬼对他是知无不言了。
“去瞧瞧吧,没古怪便更不怕瞧了!”人群中又有人叫道。
“走吧走吧,一起去瞧瞧”
附和之人渐多,一听有热闹看,谁不愿意。
大队伍黑压压地从水库处离开,又都堆到了派出所门前。
正在此时,众人刚好见到一身穿皮夹克的英气男子与所长老赵一众人有说有笑地走了出来。
“那就这样吧,既然已经定性为自杀,就可以顺利结案了,我们就不久留了,这两天没少给你们添麻烦……”
英气男子亲切地与老赵握手道别。
老赵一边跟男子握手,一边说道:“哪里哪里,这都是我分内之事,钱队长可千万别跟我客气!”
“这人谁啊,好有派头”围观群众中有人轻声问道。
“听着应该是刑警队的队长吧,你看赵所都叫他钱队长,应该错不了!”
“哎哎哎……听见了吗,这个钱队长好像说,这个靳伟是自杀,说什么顺利结案……”
“听到了,听到了,这种人死就死了,活着时候嚣张跋扈的,死不足惜……”
大伙你一言我一语,聊的热闹,但院内几人却未受干扰,大家站成两队:着制服的几人一队,领头人是所长老杜;着便装的几人一队,领头人是钱队长。
二队人相对而行,各自都与对方握了手,着便装的人,分别上了两辆警车。
围观众人连忙让出一条路,两辆警车鸣警笛,呼啸着离开了派出所,向东驶去。
老杜见对方走远,带一众人返回了所内。
围观群众见状,也都成群结队地离开了。
吉盛镇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没有谁的离去,能让一个镇子都停摆,毕竟生活还是得继续。
自此靳伟这个名字,便从众人的记忆簿中抹去了,朽木尚能取火,人若没了,便真的没了。
…………
钱队长走的时候,有两人并未出来送别,这两人正是王祥和冯春。
二人站在王祥办公室窗前,观察着每一个围观群众的神情……
这案子陷入了僵局,对方又是个反侦察能力极强之人,大范围的对镇上群众逐一排查,想必起不到什么效果,还容易打草惊蛇……
经王祥和钱队商议,说凶手很有可能混在围观人群中观察情况,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放出假消息,迷惑对手,等他自己露出破绽。
二人的目光在围观群众脸上瞟了又瞟,并未见到异常。
但冯春老是感觉,人群之中似有人在不住地向二人方向望来,他想寻这目光的出处,却始终寻不到。
王祥上了岁数,眼神更是不好了,自然是察觉不到异样。
刑警队众人离开,围观群众亦散去后,冯春颓坐在椅子上,心情郁闷,参加工作这么多年,这是自己第一次有机会参与刑事案件的侦破工作。
本来信心满满的他,也渐渐丧失了斗志……
王祥看出了冯春的心事,走到冯春身边,拍着他的肩膀,问道:
“孩子,你觉得想要成为一个合格的刑警,需要具备什么样的条件呢?”
“要有过人的头脑和勇气。”
冯春想了想,回答道。
“还有呢?”王祥问。
冯春不答。
“还要有一条跑不断的腿,和一颗静如止水的心……”
王祥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每个案件的告破,背后都离不开那些乏陈无味的走访摸排,所有的推理都是基于手中线索的合理预测,而那些线索又从哪里来,从这里来!”
说着,王祥拉起右腿裤管,露出了自己那条伤痕累累的腿……
“这一道疤是破1.22案时在工地摸排线索时滑倒被钢筋豁去了一块肉”
“膝盖上的疤是当年破9.08案时留下的,那天下着暴雨,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