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地鼠忍不住打哈欠,黑虎马上捂住他的嘴巴。地鼠猛然警醒,瞌睡虫一点一点侵蚀他的意志,他差点忘了正身处危机四伏的环境。
黑虎朝他作噤声的手势。
五人猫着腰,专门在植物密集之处旁边跑动,他们能随时蹲下不动伪装路边的灌木。边警惕边奔跑之际,上空传来嗡嗡的搅动声。
他们猛然蹲下不动,细细分辨这大动静。听着像直升飞机的螺旋桨发出,夜明思绪飞转,心跳猛然加速。
转眼一些金属罐从空中抛落,四散于泥地。其中一枚滚到五人面前,突然释放浓烟。夜明大惊失色,“散开!闭眼捂口鼻!”
五人散开的同时浓烟弥漫,快速渗透静谧的林间。夜明第一时间匍匐在地,双手捂着口鼻和紧闭眼睛。
若没猜错,那是催泪瓦斯。
刺鼻的气味从指间挤进刺激鼻腔,涕流不止;即使她紧闭眼睛也觉眼部灼痛,酸涩的泪水濡湿长长的睫毛。
耳边尽是同伴抽鼻子的声响,眼部越来越火辣。
此时炎阳高照,泥土和植物散发类似烧焦的气味,和刺鼻的浓烟混合灌满鼻腔,她胃部翻腾却又无法呼吸,开始头晕目眩。
闷闷的空气使浓烟无法散去,宛如锅盖笼罩泥地密不透风。夜明咬破舌尖,嘴里的腥气成了警钟,她顶着头晕和恶心奋力爬起。
其他人却难以保持清醒,这一刻他们萌生放弃的念头。只要找出背囊里的信号弹,自己就能立刻离开这个鬼地方,何乐而不为?
放弃吧,放弃很容易办到。
一念之间,有人颤颤巍巍地扶起他们。见他们起不来,这人便使力拉扯。一瞬间,不服输的念头油然而生,他们咬紧牙关爬起来。
浓烟完全遮蔽前路,他们浑浑噩噩地跟着前面的人走,一个接一个,皆脸庞湿润。不知过了多久浓烟转淡,能见度清晰许多。
接着他们陆续滚下土坡。
“快用水洗脸……”夜明气喘地提醒狂咳嗽的四人。
各自用自己的水壶倒水洗脸,中午狂灌水的千里眼和变色龙很快就把水倒完。两人舔掉最后一滴,往后他们还得挨口渴。
“早知道之前不喝太多水!”两人后悔莫及。
夜明倒水在掌心然后浸湿双眼,尽管如此眼球依然灼痛。她连续打几个喷嚏,身上的树叶抖几抖。
浓烟没完全散去,化学气味若隐若现使他们涕泗横流。黑虎忽然开口:“嘘!我听见脚步声,快躲起来!”
五人立马用泥土掩盖水渍,分散潜伏草丛或灌木丛。
不一会儿,踩着地面落叶和枝丫的脚步由远至近,夜明捂紧嘴巴以防又打喷嚏。
眼眶火辣辣、鼻子不停流鼻水,她忍着不抽鼻子。
几双黑色皮靴到来,她不动声色地抬眼打量来人。
为首的两人身穿迷彩作训服、头戴黑色的防毒面罩,显然是敌方的成员。他们身后跟着五、六名同样戴防毒面罩的士兵,但中间两名没有戴上,眼睛通红、双手被铐着。
俘虏?猜测一闪而过,她又想打喷嚏。
偏偏这个时候这队人停下脚步,正是停在她眼前。她另一只手缓慢摸向枪管,如果自己被发现就为队友火力掩护。
不过敌人没有动作,只是停在原地估计在眺望四周,寻找我方踪影。
夜明暗自松一口气,不过伏在正对面的地鼠手部游弋,想摸身边的步枪。她暗道不妙,连忙朝他打手势示意不要开枪。
两双黑色皮靴忽然动了,弯曲的膝盖有蹲下的趋势,她无声无息地低头,借叶掩脸。透过微小的枝叶缝隙,她瞄见两名敌人果真蹲下。
难道发现水渍?
情急之下,她迫不得已移开视线。
训练有素的士兵感觉异常敏~感,一旦目光聚集他们必然察觉。可是她忽略了地鼠经验不足,对面传出飒飒的动静时,她的心凉了半截。
“又捉到一个!”防毒面罩下的声音闷闷的。
凉风刮起,敌人揪起插满枝叶的地鼠。他意图开枪,但步枪被敌人抢先夺走。“喂,你有没有同伴也躲在附近?”
此话一出,暗处的变色龙等人差点提枪冲出去,大不了同归于尽,可是地鼠的话使他们灭了这股冲动。
“你眼瞎?在你面前的不就我一个?阿嚏”地鼠毫不留情地往防毒面罩打喷嚏,顿时唾沫横飞。
敌人将他放下,吩咐自己的队员:“把他拷着带回去。”
四人眼睁睁地看着地鼠被敌人带走。
队伍离开良久四人才抽着鼻涕爬出来,变色龙不甘心地捶打泥地。“第一次觉得自己窝囊废!我应该出去救他的!靠,我是一坨辣鸡!”
黑虎气愤地蹲着,也懊恼自己没有冲出去。
千里眼看着他们俩像看到昔日的自己。“就算冲出去我们也救不了他,一眨眼就团灭。我们的速度快还是敌人的速度快?”
“难道一直躲着,靠队友牺牲?我才不做这么怂的人!”
“这不是怂的问题而是不能让队友白白牺牲!”千里眼握紧双拳,用力擦拭鼻涕。
“切,别抓的不是你当然说得轻巧!”变色龙也用力擦鼻涕,“一起来选拔要一起到终点!扔下队友的事我不干!”
“你刚才为什么不开枪?现在追上去呗!”
“好了别吵了!”夜明咳嗽着推开争吵的两人。“地鼠没有‘阵亡’,是当了俘虏意味着能被我方解救。你们争吵的时候已经浪费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