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脖子上都是伤痕,满脸的泪水,一双清亮的眸子,盛满了惊慌,还有隐隐的怒意。m.
凌肃伸手帮夏槐花理顺凌乱的头发,“怎么了这是?”
“凌肃!你是不是开车来的?”她反手握住凌肃的胳膊。
凌肃点头。
“那就好,帮我送她去医院!我求求你了,救救她好不好!一定要救她~一定要救她……”
夏槐花自己都没有察觉,现在的她,有多么令人心疼。
她眼中的慌乱,不断往下流淌的泪水,对于男人来说,就是噬心的武器。
像一把没开刃的刀,刺进了他的胸口。
撕裂般的疼。
凌肃嗯了一声,弯腰抱起黄奶奶就往他停车的地方跑。
车子进不来,停在了村口。
凌肃腿长,抱着一个人快走起来,夏槐花要小跑着才能追上。
远远的就看见,凌肃那辆军用的越野车停在村口。
一大群小孩子围着,正在跟李林打闹。
“李林,开车!”
凌肃将黄奶奶放进后座,转身上了副驾驶。
夏槐花紧随着上车,坐在黄奶奶身边。
李林是个很听话的手下,他的听话,不在口头应允,而是行动力。
刚才还在跟一群孩子打闹,眨眼间,在凌肃刚刚坐稳的时候,汽车已经窜了出去。
一路疾驶,只用了十分钟,就到了思田镇中心医院。
一路上,夏槐花窝在车里不停的为黄奶奶做人工呼吸。
到了医院,黄奶奶就被推进了急救室,
一路上的忐忑,紧张,煎熬,在黄奶奶被推进去的那一刻终于结束了。
交给医院,她就放心了。
此时,才察觉到因为害怕而不断颤抖的双手。
身体也随着颤抖的双手开始战栗。
她将手插进裤兜里,坐在一旁的竹制长椅上,猫着腰,试图阻止身体的颤抖克制疯狂外露的情绪。
曾经跪在父亲灵堂上的她,就是这样的感觉。
她极度厌恶这样的感觉。
一个温暖的臂弯将她环住,夏槐花扭头看去。
正好,凌肃也在看她。
四目相接,一时无话。
李林望了半响,总觉得这两人不对劲。
还有夏槐花身上的伤……
身为凌肃最称职的警卫员,夏槐花最好的同乡,李林觉得他有必要进行关怀。
“槐花,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夏槐花收回视线,看着自己的脚尖,“跟人打架了。”
“不对啊,以你的身手,谁能把你打成这样?”
是啊,夏槐花身手不算太好,在女人中,算是佼佼者了。
更何况,她力大惊人。
怎么会被别人打成这样?
夏槐花苦涩的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方蛮不讲理,我被牵制住……”
“不过,她们比我也好不到哪去!于涛的肋骨应该断了两根,他母亲,估计要躺上一阵子。”
这还是她被牵制的结果,如果不是因为张婶子拉偏架,而她当时还要顾及她,估计,会闹出人命。
早知道,就该把那个姓张的一起打!
黄奶奶也不会被她气成这样了。
凌肃的眸光深沉了几分。
“于涛?你说你把于涛打了?”李林惊讶的瞪着眼睛。
夏槐花抬头看他,这才想起来,李林也是福年村的,认识于涛不奇怪。
现在她全部的心思都在黄奶奶身上,不想解释太多,淡淡的嗯了一声。
李林常年跟在凌肃身边,察言观色早就练出来了,当然,犯二的时候除外。
他乖觉的蹲在一边,不说话。
等待是漫长的,两个小时候后,黄奶奶被推出了手术室。
期间,凌肃催了夏槐花好几次,让她去处理一下身上的伤。
她担心黄奶奶,整个人陷入了紧张状态中,对于凌肃的提议充耳不闻。
黄奶奶被推出来就住进了病房,医生耐心的向夏槐花解释。
三个人中,有两个当地人,夏槐花是个女人,医生圆滑的与最好说话的人交流。
都是被最近逐渐增多的医闹吓得。
“低血糖,加上心情激动,一时间昏过去了,住两天院观察一下就好了。”
低血糖夏槐花知道,“她这个病,需要怎么护理?”
医生笑了笑,手揣进白大褂里,“平时多补充点糖分,人岁数大了,饮食方面要营养均衡。”
夏槐花向医生致谢,送走了医生,她就坐在黄奶奶的床边,看着她陷入了沉思。
黄奶奶的老伴儿当年在一场矿难中也去世了,唯一的女儿,早早出嫁了。
家里一直靠着矿上给的补偿款过日子。
可补偿款总会花光的。
再加上女儿出嫁陪嫁,黄奶奶是个疼孩子的人,这一点,夏槐花深有感触。
陪嫁,自然也不会少了。
这些年,不知道她自己怎么过的。
想到黄奶奶给她送的那一蛇皮袋子的蔬菜,还有那碗盛的满满当当的鸡肉。
夏槐花眼圈红了。
“不会有事的,低血糖是老年人的常见病。”凌肃抬手放在夏槐花肩膀上,手抬了一半,摸不清夏槐花现在的情绪,又收了回来。
夏槐花没说话。
在他们看来,低血糖不是大病,但是在夏槐花的眼中,黄奶奶老了。
就像年轻人摔了一跤只会擦破点皮,几天就痊愈了,但是老人不行。
一次摔跤,就有可能要了她的命。
“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