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来的那么急,那么强烈。
直至呼吸无法顺畅。
易天的脸还放大在她面前,他背着外面的日光,那张英俊的脸阴沉沉的,即便挂着一丝笑意,也无法冲淡那泛着寒意的气息。
冯雅茹知道,她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如果不按照他的要求做,毫不怀疑,他会把她送到法庭上,并且会请最好的律师用尽所有的手段在让她还钱的同时,还要坐上十几年的牢。
钱,已经花光了。
原来的房子是租的,在发现易老爷子这个宝藏之后,她就买了下来。
她身上所有的奢侈品,都是易老爷子的钱换来的。
易老爷子是给了她很多的钱。
可笑的是。
她现在身无分文!
过度的挥霍,人上人的生活,像侵蚀骨髓的毒蛊,早已刻进了她的灵魂。
“易天,我知道我错了,可我是真的爱你!外面的那些女人,怎么能跟我比!她们没有心!”
这话,她说的真诚。
在易天眼中,却很可笑。
一个骗子,何来的心?
“真巧,我也没有心!”
言下之意,就算要外面的女人,也不会要你,你赶紧滚吧!
冯雅茹缓缓的站起来。
她现在不能惹怒易天,她连打官司的钱都没有。
想到钱……
夏槐花那里还有她一百万!
她仅有的积蓄,被她当做投资给了夏槐花。
现在当务之急,是去银行取消那张支票!
没了易老爷子这颗摇钱树,一百万,对于冯雅茹来说,就变得极为珍贵。
匆忙告别了易天,驱车前往位于阳城市中心的某家银行。
刚才还艳阳高照的天,这一会儿的功夫便下起了瓢泼大雨。
她没有带伞,停车场距离银行还有些距离,这个时候,已经顾不得矫情,下车后便冲进了雨雾。
雨水打在身上,方才还飘飘似仙的连衣裙,被雨一淋,就成了落汤鸡。
绾在脑后的长发落下几缕,贴在脸上。
好在,下雨天,银行的人很少。
无需排队拿号,这对冯雅茹来说是天大的好消息。
“小姐,这张支票在半小时前已经被兑取了!”
轰~
冯雅茹脑袋炸了!
给钱的时候很潇洒,因为那是放长线,钓大鱼。
但是现在……
她迫切的需要那笔钱!
“还有没有办法追回?”
冯雅茹双手摁在冰冷的桌面上,脸几乎贴在玻璃上。
营业员挂着公式化的微笑,说出的话,却像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
“对不起小姐,暂时还没有这项业务!”
冯雅茹瘫软在座椅上,像一只落败的大公鸡。
换做以往,她一定会嚷嚷着让大堂经理来见她。
现在,她连跟对面的营业员撕逼的力气都没有了。
四面八方的寒意袭来,恍然发觉,就连内衣也湿透了。
对面的营业员依旧勾着万年不变的唇角,“下一位”的拨号器提醒冯雅茹,她该离开了。
手扶着椅子把手站起来,及踝的长裙湿透贴在腿上,每走一步都困难。
她撩起裙子,顾不得身边探究的目光,重新回到了车上。
逼仄的车内,昏暗的光线下,仿佛是一个安全的角落,供她歇息,躲藏。
将脸埋进方向盘,湿透的头发散落下来。
闭上眼睛,听着四周的雨声仿佛魔鬼的咆哮,让她仿佛看见了未来的坎坷。
不行!
钱必须得要回来。
一百万,不是小数目,她可以开一家服装店,如果经营得当,完全可以翻身重新回到易天的视线中。
可她连夏槐花的家在哪里都不知道!
心里有了方向,就坐不住了。
开车漫无目的的在阳城晃悠。
忽然,一家卖电器的店铺中,背着背包的新款电视机正对门口,里面正在播放着军事频道。
画面中,跳伞的那个女人……
隔着雨雾,虽然看不甚清,但是那个身影,那个狡猾的笑容……
“在我市举行的跳伞训练中,彰显了我市军姿,也向我们展示了军人的艰苦与……”
电视里的声音透过雨雾陆陆续续传来。
夏槐花身边的那个男人是军人,她知道。
所以,夏槐花很有可能也是阳城部队的?
邪恶的笑容挂在她苍白的脸上。
微眯的眼神透过车窗死死的盯着外面的电视机。
夏槐花如果是军人,这事就好办多了……
她必须要先找人问一下,一百万,就算她咽到喉咙里也要吐出来还给她!
阴狠的面容隐藏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紫色的唇角紧抿,像一条伺机而动的蟒蛇。
窝在家里看电视的夏槐花接连打了三个喷嚏。
“凌肃,你骂我了?”
正在卫生间洗衣服的凌肃手上动作一顿。
声音隔着卫生间的门传来。
“刚才非要出去,拦都拦不住你,我看像是感冒了!自己去熬点姜汤!”
“噢!”
夏槐花揉了揉鼻子。
她能不出去吗?
一百万支票,在她看来就是一张废纸。
只有换成钱,那才是真正的财富!
趿拉着拖鞋来到厨房,一番翻找,探头出去,“凌肃,糖放哪去了?”
厨房一直是凌肃的天下,她哪哪都觉得陌生。
凌肃眉头拧了拧,“你是军人,要学会吃苦!”
屁~
夏槐花对着卫生间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