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木易派木风出使长安,时间已经过去了半月有余,可是始终等不到木风回来,这让木易有种木风已经出事的错觉。
然而,此时正值秋粮收获的季节,木易只能先让人抓紧时间收割庄稼。
一连十余日,木易麾下的十几万人马散开到各村各镇,众人拾柴火焰高,倒也是将七八成的粮食收割入仓。
本来木易占领了潼关,所属辖区内的百姓对木易和并州兵有畏惧之心。
可谁知并州兵不但秋毫无犯,反而还不要任何回报的帮他们收庄稼,更有一些人帮着百姓维修危房,挑水砍柴等,结果只是十几天,木易的并州兵就受到了百姓的爱戴和拥护。
这年月最可怕的并不是天灾,而是兵祸,只要一打仗,当兵的肆意烧杀抢掠,到头来遭殃的只是百姓。
然而并州兵不但不抢掠百姓,甚至还主动帮助百姓,这如何能够不让百姓感动。
……
同时,西凉兵集结二十万铁骑,目标直指潼关。
李傕担任三军主帅,李肃任随军军师,大军浩浩荡荡,所过之处,百姓纷纷放弃田地里的农作物,退避三舍躲避兵灾。
当大军经过临近潼关的一个小镇,有一队百人小队将一块田地中金黄一片的小麦踩踏成了一团乱麻。
田埂上的高草丛中,一个老者和一个中年汉子满脸肉疼的躲在草丛中,看着被踩踏过的庄稼急得差点流出眼泪。
中年汉子一脸悲愤的想要起身去找西凉兵理论,老者连忙拉住汉子道“狗子,汝做什么?难道不想活了?”
“阿父,孩儿去找他们理论,庄稼毁了,咱一家老小吃什么?没有粮食,来年除了卖儿卖女和饿死,还有其他路走吗?”中年汉子双目含泪的说着。
两人的动作使得身旁的蒿草出现了晃动,这一幕立即引起了西凉兵的注意,结果不到片刻,两人就被一队西凉兵团团包围。
长戈弓箭对准了蒿草丛,一个西凉兵喊道“出来,再不出来就放箭了!”
听说要放箭,老者和中年汉子战战兢兢的走了出来。
“什么人?”
西凉兵指着两人怒斥。
“军爷饶命,小人父子只是普通百姓,军爷饶命啊!”
“百姓?哼!看汝等躲躲藏藏贼眉鼠眼,定是并州兵派来的奸细斥候,兄弟们,将这二人押到大司马跟前,交由大司马处置!”
“喏!”
一声令下,十几个西凉兵上前,三下五除二就把两人制住,押着向中军走去。
中军,李傕骑着一匹乌骓马,在众人的前呼后拥下向前走,陡然间听到士兵的禀报声。
“报……”
放眼望去,只见一骑疾驰而来,马背上的西凉兵来到李傕跳将下马,单膝跪地禀报“启禀大司马,前方蒿草丛中抓到两个并州兵斥候,请大司马定夺!”
“并州兵斥候?”李傕喃喃自语一句,对着传令兵道“带上来!”
“喏!”
时间不大,两人就被推推搡搡的押到了李傕面前。
望着跪在地上的两人,李傕淡淡的问道“说,汝二人身居何职?木易让汝等打探什么?另外潼关如今有并州兵多少人?兵力部署如何?”
两人一听懵了,丫的,他们要是并州兵,还会出现在这吗?
面对四周凶神恶煞,盔甲鲜明,刀枪生寒的西凉兵,两人早就吓得抖如筛糠,上下牙一个劲的打颤。
“大大……啊就大人,小人并……并非是并州兵,小人乃是当当……当地百姓,今日正在地里收割庄稼,远远看到大军前来,于是就躲在了田边的蒿草丛中,准备等大军过去后在出来收割庄稼。可谁曾想一队军爷冲进田地,把庄稼踩踏成一片乱草,小人与儿子担心来年该吃什么,于是发出了响动,就被几个军爷带到这了!”
李傕闻言,立即派人去查看实情,而一旁的李肃听完后却是一脸担忧之色。
略一思索,李肃催马来到李傕身边道“大司马,民以食为天,大军毁坏庄稼,这种行为决不能姑息,望大司马下严令,不准任何人毁坏一颗庄稼,违令者斩!”
李傕对李肃的话倒是言听计从,毕竟自己只是一个武夫,看事情远没有李肃看的透彻。
当下,李傕想都没想,立即下令道“传令三军,不准践踏一颗庄稼,若是毁坏庄稼者,必须十倍赔偿!”
这也就是李傕,如果是曹操,必定会严令将士,以此来博得民心。而李傕只是不痛不痒的来了一句十倍偿还。
比如曹操兵发宛城,严令大小将校不准踩踏麦田,违令者皆斩之!
结果曹操的战马受惊,踩了麦田,于是曹操拔剑就要斩自己,一众文武见状急忙上前劝阻,于是曹操割发代首传令三军。并且告诉三军将士“丞相踏麦,本当斩首号令,今割发以代。”
虽然其中演戏的成分较多,但也做的很到位。
此时的李傕可就没有曹操聪明的头脑,也远远没有曹操的魄力,所以只是随意下令就再也没有了后文。
没过多久,就有人打探回来,将事情讲说了一遍。李傕听完后点了点头,望向跪在地上的两人道“为了不败坏大军名声,来人啊!将此二人拖下去斩了!”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两人一听顿时吓得连连求饶。
李肃凑到李傕耳旁小声道“大司马万不可杀此二人,万一失了民心,对大司马的大业不利啊!”
李傕仔细一想,挥手道“罢了!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