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川,鲁阳。
夜幕下的鲁阳,此刻不想平日里那般寂寥。
此刻的鲁阳,不仅灯火通明,还传出阵阵厮杀声。
此时,九江军正在与颖军进行攻坚战。随着浑厚的击鼓声传来,九江军正式对鲁阳发动了进攻。
“杀!”
驻守在城墙上的颖军还未反应过来,九江军的云梯便已经架上了城头。
“敌袭!敌袭!敌……”
还不等城楼上的颖军士卒喊出第三声,便只见其脖颈之上多了一支羽箭。士卒抽搐了几下,便跌落城墙。
城下的夏鲁奇收了弓后,当即抬枪喊道:“动作快点!迅速占领城楼!”
片刻之后,只见夏鲁奇率先登上城楼。城上的士卒刚上前阻拦,便被其一枪挑倒在地。
随后,只见夏鲁奇舞起手中大枪,护住身后云梯,让士卒纷纷登上城墙来。
城中,只见黄忠正骑马带着部队前往支援城门,两千人马行至离城门百丈之时。前方斥候却突然来报,城门失守,九江军主力现正朝城中杀来。
黄忠一听,城门失守,自知前往城外已无意义,正欲带兵马进入城中与九江军进行巷战。
正在这时,西门的斥候却也飞马来报。
“报!将军!西门的赵将军陷入苦战!还请将军速速支援!”
“什么?!”黄忠一听西门的赵云陷入苦战后,大吃一惊。
当即便对身旁的偏将道:“快!你一千人前往支援赵将军!我在此处挡住敌军!”
“将军,敌方人多势众,将军只凭千余人马,恐怕难以抵挡!还请将军与在下一起退往西门!”副将一听,当即叩求道。
“不可!现在东门已经失守!西门再失守的话,九江军便可在城中对我军形成夹击之势!只有先退西门敌军,方可保住鲁阳城!
快去!不然,军法处置!”
黄忠见副将依然迟疑,当即以军法相逼。副将无奈,只得带着一千人马赶往西门。
皓首苍颜的黄忠转身看着眼前的一千士卒,声音显得悲壮而又浑厚“兄弟们!大丈夫立与天地之间!今日,九江军为昏君卖命!侵我家园、扰我百姓、杀我同僚,安能忍焉?!不知众兄弟,可愿随我这花甲之年,半身入土的老匹夫,死战鲁阳,显我颍川血性男儿本色?!”
“誓死不退!”
“誓死不退!”
“誓死不退!”
一时间,士卒体中的热血便被黄忠一席话所点燃,纷纷齐声喊道。
“好!众兄弟听令!杀!”黄忠一听,当即一声令下,带着千人直奔城门而去。
队伍在街道之中行出数百步,便遭遇了九江军已经入城的先头部队。还不等九江军反应过来,颖军便犹如豺狼虎豹一般,直扑面前的九江军。
九江军一看眼前的敌人如此不要命,当即便心生惧意,瞬间便被打的溃不成军,纷纷朝着城门逃去。
此时,黄忠及其部曲也是杀红了眼,一路追杀溃逃的敌卒,直至城门。
杀至城门之后,当即便遭遇了九江军的主力部队。九江军仗着人多,当即便将黄忠部曲围住,打算全歼眼前的颍军。
颍军早就已经杀红了眼,也不论对方人多势众,当即提刀便朝着正面的敌人砍去。
一时间,阵中残肢断体、人头纷飞,血犹如泉水一般,染红脚下大地。
乱军之中的黄忠,胯下一批枣红马,手中一柄赤血刀,在阵中来回突杀,片刻便手刃数十敌军。
而在其不远处的夏鲁奇,手中一杆金枪上下翻飞,也挑死了数十颖军。
此时,黄忠也注意到了不远处的夏鲁奇,但奈何天色太暗,看不清脸。黄忠一看夏鲁奇如此勇猛,当即取下背上的铁胎弓,拉的满弦,朝着夏鲁奇射去。
“嗖!”
“中!”伴随着羽箭离弦,黄忠也当即大喝一声。
此时,正在杀敌的夏鲁奇也感到迎面飞来一阵冷风,正要躲避,却只觉得一阵剧痛传来,当即大叫一声,跌下马去。
黄忠见敌将跌下马去,当即便认为已经得手,再次拿起手中大刀,继续在阵中厮杀。
其实,因为夜色太暗再加上乱军之中,黄忠这一箭并没有命中夏鲁奇要害,而是射中其左臂。
大战一直持续到了黎明之处,此时的黄忠的部曲,尽数倒在血泊之中,唯剩黄忠一人,满身血污,身上挂彩十多处,而其胯下的红枣马此时也喘着粗气,马身上有四五处鲜血直流的创伤,看上去觉得骇人不已。
黄忠雪白的胡须,此刻也被鲜血染红。此刻的黄忠,已经到达身体极限,马蹄之下遍地是九江军尸体。
看着渐渐围上来的九江军,黄忠当即将手中正在滴血的赤血刀紧紧握住。此时的黄忠,显然已经做好了战死沙场的准备。本着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的信念,死战到底。
“住手!”
就在黄忠正欲出手之时,却只见九江军中一大将叫道。
黄忠抬头看去,只见此人手提腕口金枪,手臂上还做了包扎。
那人到场之后,当即下马上前,对被围住的黄忠道:“黄将军!你可认识本将?”
黄忠看着眼前的大汉,疑问道:“你是?”
“我乃九江王帐下下将军夏鲁奇是也!老将军,可还记得昨天晚上,老将军箭射的那名大将?”
黄忠见此情况,当即便明白过来,冷哼一声道:“怎么?你被老朽射中,焉不服也?现在莫不是前来报仇的?!”
“不不